早已不再是那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女,云若已隐隐听懂了他的含意。不过自己这颗心只为那个人而活,如今,它已变得冰冷。她回答一句:“过奖了。”语气冷若寒冰。
拓跋公子的满腔热情被她冷冷的一句话打人了冰窖,他讷讷地说了句:“不打扰你休息了。”便退出房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云若暗叹:何必将真心交于我这心死之人呢?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缓缓踱到窗前,她静静地望着仍是阴沉的天空。
起风了,摇动翠绿的树枝,扬起满地的落红。才是仲春,便落英缤纷了,还未及怒放的花朵,便在这风雨之中匆匆消逝。
“东风又作无情计,艳粉娇红吹满地。”上天不仁,以此为甚。触动心事的她又泪珠盈盈,下意识地,她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低眉一看,正是他那天所赠。
都说睹物思人,然而人已走,物焉留?她将手帕送出窗外,松开手,就在手帕从指间滑落的瞬间,纤纤玉指又将它牢牢攥住……
风中只剩残红呜咽,杜宇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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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看到她的第一眼,拓跋朔的心就被她牢牢抓住。绝丽的容颜让他心醉,黑白分明的一双秋瞳更让他沉溺。她淡淡的一个眼神,便让他的心深深陷入,不可自拔。见到她,他才相信世间真有如此堪称绝色的女子。
以他的地位,他的身边不乏女人。国色天香、小家碧玉,可谓应有尽有。而他英武果断、开朗豪爽的性格,更倾倒西羌朝野上下无数佳丽,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朝思暮想地想成为他的妻子,甚至妾室。光以他超凡的容貌就足以让那些千金为之疯狂,更别提他的身份——西羌王朝的太子——未来的国君。
他承认,以前曾有过不少的露水情缘,甚至结下了几多红粉知己。但自从见到云若那楚楚的身姿,他便下定了决心:今生非她不娶!
火一样的气候,赋予了他火一样的性格——既然下定了决心,便是终生无悔。他不似箫瑾的含蓄。既然爱了,他便如痴如狂,他便要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去争取。
他不怕吓坏了她,他执着地用西羌.人大胆而热烈的方式去表达。在云若面前,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语,都充满了火辣辣的爱意。但她的反应让他疑惑:她应该是懂得他的心的,可她为什么总是故作不解、躲躲闪闪?
是自己太心急了罢,他安慰自己,人家毕竟是个中原的姑娘嘛。别灰心,继续努力!想着想着,他从书桌前站起身。
天色已暗,几颗星子在空中眨着眼睛。忽然,一道黑影划破夜色,跳进房里。
“什么人!”他全身戒备起来,暗暗运起内力。
“是我!卓一恒!”来人忙应道。
“是你啊。”拓跋朔松了口气,还以为是有人来对云若不利。
“小人叩见太子殿下。”卓一恒欲跪倒行礼。
“免了你们中原人的这些劳什子物事吧。”拓跋朔冷冷地说,“是你们王爷叫你来的?那个什么‘护国天女’找到了吗?”
“回太子,王爷已派了精干手下察找,好不容易抓到了她,却不料……那女子有救兵,我们的人全给人杀了,‘天女’也给救走了!”
“哼,你们王爷就这么点能耐?”拓跋朔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王爷,为了皇位,不惜勾结外族,背叛国家。
“太子请息怒,我们王爷已又增派了人手全力寻找,应该很快就有头绪了。”
“但愿。”父王拓跋贤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他便不赞成。既然垂涎轩龙的领土,明刀明枪地干就是了,何必用这种伎俩。但在西羌,他一提出异议,便被父王骂了个狗血淋头,数落他年轻没见识,说轩龙的皇帝虽与拓跋朔的年龄相仿,却是“老奸巨滑”。他不服气,便请缨来中原调度指挥,作为内应。
“太子爷,王爷又有了新消息。”卓一恒小心翼翼地说。
“是吗?”打从开始便讨厌这些小人。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卓一恒一脸的谄媚,“王爷费尽心机,从宫中打听得知,我们轩龙的那个狗皇帝最近不在宫里,据说他出宫已有一个多月了!”
“真的?”拓跋朔兴奋起来。
见拓跋朔高兴,卓一恒咽了口唾沫:“千真万确。王爷说了,趁这个狗皇帝在外头,咱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他,这样天下大乱,咱们就有机可趁了。”
看来这个王爷倒也不笨,拓跋朔踱了两步,说:“你们有多少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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