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朕退下去!”箫瑾高声呼道。像是遇到了大坝,“潮水”嘎然而止,所有人都愣在当场。
那副将强作镇定地问道:“刚才,你……你说什么?”
“给朕退下。”箫瑾从怀中掏出一枚金印,黄澄澄的光华仿佛一下子点亮了夜空。
看到金印,由不得他不信,那副将滚下马来,跪倒在地。一时间所有官军都跪倒在箫瑾面前,高呼“万岁”。
箫瑾脸色温和了下来,恢复了往日的帝王风采,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平身。众人都沉浸在脱险的喜悦中,谁也没意识到危险在悄悄地逼近。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卓一恒露出歹毒的笑意。其实他并未听从拓跋朔的命令,反而悄悄地又带人追了上来。见国舅的人马与箫瑾等交上了手,他正欲坐收渔人之利,却意外地发现了箫瑾的身份终于能立一大功了。他连忙弯弓搭箭,对准箫瑾射了出去。
“小心!”因不放心也追上来的拓跋朔想来救人。他一剑刺人卓一恒的背心,却已无力阻止那离弦的一箭。
这一箭用尽了卓一恒毕生的功力,银箭闪着寒光疾速飞来,但一道雪白的身影却比箭更快,只听轰然巨响,云若的身体如棉絮一般轻飘飘地落于箫瑾身前,胸口插着那支银箭。
“云若!”关切的声音同时从两个男人口中发出,一个连忙扶住她下坠的身体,另一个则如闪电般从数丈外飞到她的身边。
云若气若游丝,软软地倒在箫瑾怀中,鲜血甚至染红了他的白衫,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说道:“你们……你们两个……答应我……永不言兵……永不……”
谁能拒绝她此时的要求,两个男人对看了一眼,有默契地点点头。云若露出凄美的微笑,晕了过去……
“云若!”
“云若!”
两个人同时呼喊,却已不见回应。只是又一次有默契地抬起头,向各自的人马喝道:“将那一群恶贼统统拿下!”
卓一恒的手下乖乖就擒。
“回国舅府!给朕找最好的大夫!”箫瑾抱起云若,跃上马背,策马飞奔……又是一个晚霞满天,如血的残阳洒下晕红的余辉,将整个国舅府笼罩在其中。
在听国舅简单叙述了箫璇如何抵达国舅府,后又与一名关系亲密的神秘男子离开国舅府的经过后,箫瑾的心放下大半。
此时,箫瑾和拓跋朔正候在云若疗伤的房外。虽然已明了彼此的身份,但此刻谁也不愿提及,两颗心都只悬在生命垂危的云若身上。大夫已进去了整整一天,直到这时,才从房中出来。
“怎么样?”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还好上天保佑,那箭偏离心脏仅仅一寸。如今,小姐已脱离了危险。不过,这伤已是十分严重,恐怕会昏迷几天。等她醒了,调理数日,便应该无大碍了。”大夫很有把握。
“多谢。”两个人心意相通地向房中走去。
“皇上,请留步!”国舅赶了过来。箫瑾站住身子,眼光却仍关切地望着房内。
拓跋朔明白箫瑾的心思,他轻轻拍了拍箫瑾的肩膀,轻声地说了句:“放心,我去看看。”
箫瑾点点头,转身迎向国舅,问道:“有何事?”
“皇上,您不能进去。”
“为何?”
“请皇上移驾老臣书房,老臣有详情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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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舅的书房简洁、整齐,但墙上高悬的草书,又显示出主人狂放不拘、刚正不阿的性格,书房中央的桌案上恭恭敬敬地供着一块铁券,上面有先皇手书的“免死”二字。
见到先皇的手迹,箫瑾眼睛有些湿润,他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对那铁券拜了几拜。国舅也跟着行了大礼。两人刚站起身,他便问道:“皇上心中可还有先皇?”
“父王慈爱,永生难忘。”
“那皇上为何与那南晋妖女……纠缠不清?”显然是想了又想的措辞。
“什么意思?”
“皇上和那妖女……昨天晚上被那么多军士瞧见,如今已传得满城风雨。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
“云若岂是什么妖女?她是朕的心爱之人!”箫瑾神色严峻。
“难道她不是南晋的公主?”
“是。那又怎样?”
“皇上和前朝的公主在一起,难道是在指责先皇伐南晋的不是吗?”刚直的国舅直言不畏。
“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止老臣这么想,天下的百姓都这么想,他们都在想,为什么—个南晋的所谓‘护国天女’会成为他们的皇后或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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