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情笺(20)

2025-10-07 评论


“呵呵……”楚濯衣一扯嘴角。你当然没听过,连我也没听过呢!记得以前无意中听白提起过那几本书,不过时间长了,她也不确定有没有记错,反正是信口胡扯,谁管他对不对呢。

几位堂夫人听罢,都对濯衣肃然起敬,心想:人不可貌相啊。

惟独宁氏蹙眉不展,“一派胡言,哪里有这种书?”

楚濯衣收脚紧走几步,撑身贴近,嘿嘿笑道:“夫人,人外有人,你没有看过的书一定很多吧!总不能说,夫人没看过的书就不存在,对不对?”

“放肆!”宁氏气得一拍桌子,震得茶壶茶碗哗啦啦作响。

濯衣笑嘻嘻跳开,自言自语道:“唉哟哟;恼羞成怒了呢。”

“咳咳——”威严的一声止住堂内的喧哗。

“太夫人?”众女见状,纷纷万福,就连宁氏也恭恭敬敬地下来行礼。

墨白朝有些发呆的楚濯衣使眼色,示意她快点施礼。谁知,濯衣笔直走来,两眼直勾勾望着他,兀地怒喝:“这是怎么回事儿?”

包括墨白在内,所有的人都吓一跳,不明白女夜叉在发什么无名大火。

楚濯衣眸中喷火,素手一抬,指着他红肿发紫的额头,“你给我说清楚!”

墨白这才弄清楚她的意思,头皮发麻道:“卓衣,我没有事儿,真的。刚才……刚才进词堂的时候,都忘了自己已不是小孩,还想就这样直挺挺走进去。结果——一下子撞倒了门楣上,那,就成现在这样子了。”

楚濯衣眼都不眨一下,闷哼道:“从进这个门开始,你就不老实了。白,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会害你一辈子?因为——它藏不住东西!”耸耸纤肩,“算了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免得人人都以为我是母老虎!”以袖为他轻拭额前沁出的血丝。她的白,该是完美无缺的。既然,他自己都不懂得珍惜,别人说再多也是枉然。

“濯衣。”看出她的不悦,墨自抓住她的小手,轻轻唤。

楚濯衣挣开,转向老夫人,落落大方地一揖,“太夫人好。”

老夫人不着痕迹地细细打量,看着濯衣真情流露的一面,眼中划过异样的光芒。她不动声色道:“你是楚濯衣?”

原来沧浪之水,可以濯缨,可以濯足,亦可以濯衣阿。

楚濯衣没有丝毫扭捏,而是爽朗地回答:“不错,我是楚濯衣。”

老夫人一挥手,止住欲语的宁氏,径自道:“你喜欢我孙儿?”

“奶奶——”墨白低吟,惊讶地蹙眉。

面对如此直白的问题,楚濯衣呵呵笑起来,朗声道:“太夫人够爽快!可惜,我人在墨家,这个问题显得太没意思!”

老夫人也笑了起来,似乎对她的快言快语很是欣赏,微睨一眼四周的人,她静静地说道:“倘若,我说你的身份配不上墨家呢?”那口吻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近乎于宣判。

楚濯衣脸色一沉,旋即又漾起笑脸,带着嘲弄,“太夫人的话是代表太夫人自己的看法。我和白之间,任何人都没资格说‘不’!我根本不稀罕墨家少奶奶的名分,那算什么?你们喜欢谁都好,与本姑娘无关!反正——”与墨白两两相望,“反正白喜欢的人是我!要娶妻的人也是他,旁人无权过问!”

宁氏指着她的鼻尖,气愤地将所有修养抛诸脑后,“无耻!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羞耻心!子攸,你怎会带回一个这样蛮横的女子?啊?你太让娘失望了!”

墨白不忍母亲生气,忙为她轻拍脊背,柔声劝道:“娘,您先别气。濯衣她不是有心顶撞您……她是个很好很好的姑娘,相处一段日子,您一定会喜欢她。”

宁氏急喘,“我一定……一定被她气死。”

墨白眼神凄伤,痴痴地瞅着母亲,那纠缠迷离的目光简直如同他的父亲墨贤在世的时候一样,宁氏一阵恍惚,仿佛见到了午夜梦回的丈夫,心口闷痛。

“子攸,”她幽幽低叹,“你一定要娶她吗?”

“望娘成全。”墨白恳切地说。

宁氏吁一口气,“你只能娶她为妾。”这已是最大的退让。

“不!”楚濯衣在众人之前抢白,“我不答应!墨白若娶了我,就断然不许再娶别的女子!”

“你说什么?”宁氏一眯眼,对她的惊世骇俗不能理解,“是你自己说不在乎墨家的名分,到头来不还是要争?楚姑娘,做小委屈你了吗?”

楚濯衣没理宁氏,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墨白,“一个男人,只有一颗心,怎么可以将它分给两个女人?情是可以分割的吗?”她从来不知,三妻四妾在世家中是多平凡的事儿,她只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就应该像阿爹和阿娘那样,生死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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