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子?你们想的什么法子?她人在里面,你们光站在外面说风凉话,这就算想法子了?”墨白心如火焚,拳头握得死紧,吼道:“都给我松手!滚开!濯衣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等着赔命!”
这……这真是昔日里温文懦雅的少爷?
“住口!子攸,你疯什么?”闻讯而来的太夫人、宁氏等人一见此等情况,着实都吓得不轻。
“娘——濯衣她——”墨白凄哀地回视她,嗓子都哑了。
宁氏正色道:“你在这里大呼小叫就可以救人了?厨房的师傅们在拙政园干了几十年的活,从来没出过差错。楚濯衣惹是生非,弄得这里乌烟瘴气,让她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
墨白倒退几步,凝视着自己敬爱的母亲,心中发寒。
“娘——濯衣是孩儿钟爱的女子——如果她有个好歹,孩儿终身不娶!”
“你!混账!”宁氏气得喘不过气,站都站不稳。
宁似韫上前为她抚顺胸口,柔声劝道:“姑母别气,表哥不是有意的……”
正值愁眉不展之时,厨房三丈高的天窗微微挪动,紧接着“扑通”一声,从里面扔出一个大铁锅,将整个天窗砸烂。
红焰一闪,随即翩然落地。
“唉!‘红烧鱼’没做成,自己差点变成‘红烧衣’!闷死了!”自我解嘲的人儿环视四方,这才发现黑压压的大片人均目瞪口呆地瞅着她。
“白?”红衣人儿见到熟悉的人影,高兴地急步走来。
墨白盯着她,神色木然,没有反应。
“白?!”红衣人儿噘起嘴,熏黑的小手在他眼前晃晃,“你怎么了?”
墨白猛地伸臂将她搂人怀中,抱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红衣人儿不明所以,腰快被勒断了,痛呼道:“好疼!你轻点啊。”
“你也知道疼?”墨白震怒地大声斥责,眼眶泛着血丝,“你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儿?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说过你多少次,做事情不要莽撞,你怎么就是不听?你怎么就是不……听……”说到后来,激动得语不成调。
红衣女子,啊,应该说是楚濯衣,终于弄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他的紧张、失常都是因为怕失去她所导致的啊。难怪他方才站在那里,呆呆的毫无生气,就像是丢了三魂七魄一般,六神无主。
“白……”她低着头,不知从何说起。
“你——”墨白真想好好教训这不懂事的小女人一顿,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走腔变调。他揉抚着怀中被熏得黑乎乎的娇颜,轻吻她的额头,一声长叹。
濯衣,我该拿你怎么办?
楚濯衣吐吐舌,低声道:“白,对不起啊,我只想做道玄冥岛的家常菜,没想到会将厨房给烧着了。真可惜……那道菜可好吃呢。哎——太夫人和你娘一定很生气吧!怎么办?”
“现在才担心?”墨白无力地翻个白眼,大拇指轻轻擦着她脸上的黑灰。
“那我装昏!一了百了——”言罢不等墨白反应,直挺挺朝后倒去。
“唉——濯衣!”笨丫头,要装昏也不必倒向没人的地方啊,这不是找摔嘛。
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楚濯衣是真的昏倒了,谁还有工夫再追究,都乱成一堆,忙着找大夫和处理善后的琐碎事儿。
虚惊一场,宁氏一甩袖子,带着宁似韫和丫环愤然离去。
只有太夫人独立石阶,悠然地看好戏,半晌,仰天一喟:“丫头的一把熊熊烈焰,倒烧出个新局面。”
啊?啊?啊?
一旁担心濯衣安全而未走的画岚迷惑地看看太夫人。
她是不是越来越迟钝了?似乎,弄得不明白的事情越来越多啊。“啊啊啊啊……轻一点嘛。”
“烧伤本来就不易好,你忍着点。”
“哎哎哎哎……就这样吧!”
“不行!伤口放着不涂会更严重。”
栖凤阁内传出一高一低的对话,外面伺候的丫环们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整整一个下午,屋内的两个人就重复着同样的几句话,难为他们也不嫌闷——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别看楚姑娘大大咧咧,一遇到她们家少爷,那可就真是半点脾气也发不出了。
呵呵呵……
阁内。楚濯衣吹着不小心被烧伤的皮肤,一阵龇牙咧嘴。
墨白盖好药膏盖,温言道:“记住啦,每天都要涂,我会让丫头提醒你。”
楚濯衣咕哝“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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