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要索讨她真心并非太难,假以时日,在他的勾挑下,必能蠃得她心底深处的情爱。
翌日,一行人在溪边煮食,适逢正午,天气比清早时来得炎热,云柳儿来到溪边,准备好好地梳洗一番。
纔刚涉入水中,耳边便隐隐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云柳儿一听,发觉说话的是湘奴!
她原该走的,但双腿却像生了根似的,非但没离开,反而直往大岩石走去。
“阎笑”湘奴自水中站了起来,身上仅着一件红色肚兜,溪水濡湿了肚兜,将她丰腴的胴体诱人地勾勒出来,别有一番魅人的风情。
“抱我!”她玉手微举,纤纤素指在他精壮的赤裸胸膛上徐徐摩挲,脸上带着欲望的红晕。
黑阎笑挑起眉,并未照她所说,幽黑的眸闪了闪,掠过一抹邪诡。
湘奴就爱他这等狂冷的模样,两手往上攀,勾住他的颈项,凑上她诱惑的唇。
云柳儿身子一软,靠在岩石之后轻喘着气。耳边传来湘奴的娇笑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痛?以往毒发之时,她尚能承受,而此刻她却痛苦难当,一颗心似要撕裂般。
莫非她是真爱上他了?!
此念方动,全身立即传来剧痛。
云柳儿咬紧牙关,承受身上的痛楚。
这一次,身上的痛不若往常痛苦,因为她的心更痛!
难道在看见别的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之后,她纔醒悟自己对他已有了难舍的感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直到此刻,云柳儿纔真正明白,为什么每一次和他在一起时,心底是那么的惧怕。原来,她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她怕自己爱上这个邪诡的男人,这个么人眼里的恶人!
但,纵使他有千般恶、万般错,她对他都有一份难以舍却的感情。
强忍着剧痛,她一步步往回走,急于离开这个令她痛心的地方。
终于,她挣扎着回到了营地。
小菊迎了上去。
“云姑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云姑娘的脸色怎么白得像死尸一般吓人!
“我我”一阵猛咳后,她吐出血,身子一软,眼前泛起一阵黑。
“快,叫庄主回来!”小菊扶着云柳儿,惊心地喊着。
青文立即奔了去。
“云姑娘云姑娘你醒醒呀”你可千万不能出错呀!要有个万一,他们哪有命回毒王庄,庄主不砍了他们纔怪!
“睋@她八成是看见庄主和湘奴姑娘亲热,受不住刺激纔会如此。”青武在一旁焦急的来回踱步。
“可她也不想想,庄主是个男人呀,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她呀!真是的!”
“你住口!”小菊忿忿地道。“倘若云姑娘有个万一,我头一个饶不了那狐狸精。”那女人也不想想,若非云姑娘,她哪来二十两葬父?说不定落入更不堪的地步呢!简直恩将仇报。
青武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云柳儿睁开眼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入眼的,是一双含怒的邪诡双眸。
“你究竟要我怎么样?真的这么想死吗?有我在,你想都别想!”他恨恨地道。
为什么他这么生气?“我生、我死,你当真那么在乎?”她凄冷地问,别开脸不去瞧他那双揪痛人心的眼。
“你呢?倘若我死,你可在乎?”他逼近她,勾起她的脸,俊颜是愤恨的。
他恨她心里头还想着别的男人;恨她是如此罔顾他对她的痴!
云柳儿被他的烈怒震慑,不住地退后。
他的神情因她的退却而添上一抹痛苦。
“你在乎的,是不是?”他抄起她的素腕,怒道:“纵使你不在乎我,我还是不能让你死!就算天下人全死尽了,我也不让你死!”
他受伤的眼眸再一次震撼她的心,这是怎生的痴呵心随意动,椎心之痛再度漫遍她全身。
见她面露痛苦之色,他不由暴怒起来,一颗心如烈火焚烧。
到了这一刻,她竟还想着别人!
“该死!”他暴喝一声,黑眸似要噬人。“你就慢慢的想那姓卓的小子吧,我瞧你痛到何时!”他含着怨怒,在转瞬间离开营地,策马而去。
云柳儿这纔蓦然明白,他以为她是为了思念卓玉纔会引起体内花毒发作。
他错了!她是因为他纔动了情啊!
云柳儿的心闶着血。感情要亲自体会过,纔知那焚心的滋味,情字和痛是连在一块儿的,让人尚未尝到甜,就必须承受无边际的痛,像病谤深植五脏六腑,去也去不尽,一切难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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