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对她好?
瞧出奴隶的疑惑,英拓开口道:「由此刻起,你是我的人,我不喜欢身旁之人灰头土脸,因此你必须时时保持洁净。」
真奇怪,她的脸干不干净与他何干?反正她只是个被掳来的俘虏,不是吗?
李晴儿暗自警惕,无论这个蒙古人对她多好,她都不会感激。毕竟正是因为这些人,才会让她与自己的丈夫分离。
想起失踪的霁哥,李晴儿的心便痛了起来。
「蒙古人全都该死!」她一时忍不住满心的伤悲,脱口骂道。
英拓当即接口:「谩骂改变不了任何事情,蒙古人依然生长茁壮。」
李晴儿原以为会因此语而受重罚,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的带了过去。并未责难于她,着实令她讶异。
「走吧!」英拓将怔愕中的娇小身躯抱上马背,随即跨上马坐在奴隶身后。
众人对英拓此举感到讶异,他们不明白为何伟大的蒙古第一勇士要和一名卑贱的俘虏共骑?
英拓却不理会众人的目光,双腿一夹,绝尘而去。
***
天黑前,英拓一行人停下马,开始扎营准备过夜。
李晴儿亦协助他们扎营、生火。
英拓瞧着娇小的身影吃力地拉着营绳、钉木桩,于是开口道:「奴隶,你过来!」
李晴儿迟疑了下,仍走向他。
此时,夕阳照在英拓脸上,令他染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彷佛天神一般。
天!这个蒙古男人生得真是好看。
随即,她开始认真的打量起他,发觉他异于中原人的灰色眼眸。
在蒙古,灰眼睛属贵族,她相信他的身分一定十分尊贵。
「有什么吩咐?」她抬起头,骄傲的盯着英拓。
她并不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卑贱。
英拓嘴角扬起一抹笑。「你不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像一名俘虏?」他说的是汉语。
「俘虏?好歹在中原我也是个堂堂的状元夫……」她很快地打住,未再细说。
幸亏她及时回神,否则让人知道她的身分就不妙了。
李晴儿不断在心中警惕自己。
英拓剑眉微扬。「你是状元?」俊颜似笑非笑的。
「呃,我是说……我曾在状元府里……打杂。」她勉强扯了个谎。
「哦?那么你可曾听过慕容霁?他是中原来的抗蒙副将,听说他是当今武状元,可是真的?」盯住奴隶的一双灰眸中闪过一抹异常的光彩。
李晴儿一听见丈夫的名字,脸上立即罩上一层无法掩饰的淡淡哀伤。
该死的蒙古人,居然一开口就扯痛她心里的伤口。
「不错,慕容霁的确是当今的武状元。」李晴儿骄傲的回答。
「你认识他?」英拓的眼神里掠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变化。
「当然,我……」李晴儿条地襟声,眼泪硬是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该死的!她怎能在他面前流泪呢?
英拓静静的看着李晴儿,不再追问下去,彷佛他可以由这个中原人所淌下的泪水看出那份呼之欲出的悲伤。
「从今以后,你就在我身边服侍我一人便可,不需再做那些粗重的工作。」语毕。英拓眼光便飘向远方,似有无限的心事一般。
李晴儿怔怔地站在原地瞧着他,不明白这个蒙古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似乎对她特别关怀。
难道他已看出她为女儿身?暗暗瞧瞧自己藏在宽大布袍下的细瘦身子,应该毫无可寻之破绽,她因此放下心来。
他绝无可能识破她是女儿身。
抹了抹眼泪,她缓步走向那顶已搭好的最大营帐,开始替这个蒙古人铺床整被。这些日子以来,她变了很多,不再是相国府里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了。
李晴儿难过的看着自己原本柔嫩的双手被粗活磨得粗糙,连自己看了都觉得心疼。
蓦地,一双大手执起了她的手。
她抬起头一瞧──竟是英拓!
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他入帐来了?这一点倒和霁哥相似。
心头顿时一悸,她怎么会将这两个不同的人想在一起?
「你的手磨破了。」英拓仔细地检视着,眼里竟像是升起了一抹怜惜。
李晴儿连忙抽回手。「奴隶的手本该如此。」不知怎地,她竟然心跳加快。
「手给我!」英拓令道,语气有不容抗拒的威严与执着。
李晴儿迟疑了会儿,怯怯地伸出手,连自己都感到讶异,自己居然会乖乖听这个蒙古人的话?
她是中了邪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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