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痛嘛!”宋蕴莲慢吞吞地拉好裙摆才坐下。
“哼!鬼扯。”柳云儿踹不到她,更是火大的拿椅子出气。一脚踹下去,顿时整张椅子七分八裂,差点尸骨无存。
“云儿……咳……吃饭了。”宋玉庆小心翼翼地提醒正在发脾气的徒弟。
“我不知道吃饭了吗?还需要你提醒。”柳云儿火大地瞪着说话的人一眼。
等气稍顺才发觉她又对师父不敬了。她沉默半晌,似反省又似后悔,最后无语地又从旁边拉来一张竹椅,乖乖地低头用餐。每天她总是得来上这么一段,有时她也很恨自己为什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怒意。
顿时餐桌上除了用餐之外呈现一片静默。此时宋玉庆不由得想起冷薇,若有她在,气氛也不会如此沉闷。
而冷薇那小丫头……唉!则趁他下山之际也偷偷溜下山去了。如今人不知流落到何方,也不知是否安然无恙,真让人操心哪。
话说当年义弟从昼坊中买来一幅字昼。原是看中它画的漂亮又是件骨董,刚好可以挂在书房中增添点书香气息。
但没想到不知从哪儿传来消息说,那幅字画原来是张藏宝图。因此顿时引来黑白两道沸腾了起来,白道人士自恃是正派人士倒也不敢露出贪婪之心,但绿林道上就没这顾忌。不过幸好当时义弟是北方十大富翁之一,他们倒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豪取强夺。但这并不表示他们就因此放弃了。
当时北方绿林道上有三大派,其一是“北虎庄”、其二是“飞虎派”,再来就是“天蝎帮”了。只晓得这三大派明目张胆的监视义弟一家人。最后不知何故让“飞虎派”得逞,也因此义弟一家三十余口除了云儿外全部丧命。
当时他也以为义弟一家全死了,后来经他仔细巡视过每具尸首才惊觉少了云儿,让他又惊又喜,喜的是云儿有可能还活着,惊的是如今她人呢?
那时他又急又慌,更怕云儿落在坏人手中,幸好他在人群中惊见那三大派的人还在暗中监视。这岂不表示云儿跟藏宝图还安然无恙,否则他们又怎会还派人监视呢?
顿时他胸中涌起一股喜悦,趁着那三帮人不注意时偷偷潜入屋内,在他仔仔细细地搜过一遍后,才乍然想起义弟曾建个三、四尺见方的地穴。
他忙不迭地奔向那地穴,正好发觉云儿躺在那地穴中。他赶忙将她藏在怀中,趁夜一路上马不停蹄地带她回到家中。
但在回程途中方发觉云儿不知为何中了林虎的烈火掌命在旦夕,虽用千年人参保住了性命,却无法根治她的内伤,非得用上百年以上的雪莲不可。如今十多年过去了,却依然找不到,他不免心生怨恨与无奈。
而这也是他们师徒四人会窝在天山山上一住就是十多年的原因。真不知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
唉!
“北虎庄”名为庄,可实际上高耸的城墙有如城堡般高耸入天,庄前漫天风沙寸草不生,庄后崎岖陡峭的岩石一层层地叠至天际,岩石中偶有一些绿草点缀其中;而庄内占地幅员甚广却绿树成荫,甚至还有小桥及流水,弯弯的河水缓缓地流动其中,还有些鱼虾悠游着,河水绕着四周的城墙,与庄外形成强烈的对比。
一进入庄门,可瞧见一条石板路,两旁衬着高大的绿树直通庄内大厅。厅前大门处挂著「龙虎厅”三个大字的牌匾。
进入厅内可瞧见一张大而名贵的紫金雕椅,不偏不倚地摆在正中上位,其下两旁才摆了十来张名贵的红桧雕椅。
此时上位的紫金雕椅上正斜坐着一名状似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的男子。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但此刻却带着阴沉,而微吼的散发却又带着几分狂野,让人不禁联想到一只蓄势待发、优雅又美丽的黑豹,既美又狂野,却也带着危险。
男子的手状不经心地微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薄而抿紧的唇似笑非笑地微微扬起,如鹰的眼神缓缓扫视着其下两旁十来个座位上坐着的人。他的眼神所到之处,每人如坐针毡般坐立难安,目光也微微垂下,不敢与之相接。
“禀……禀庄主,属下……属下无能。”左侧那排的座位中,其中一人正对着正中位置低着头直挺挺地跪着。语调颤抖而结巴。
正中位置的男子则不为所动继续地扫视,直至瞧见跪着的人,慵懒的神情霎时转为不悦。
“是吗?”他淡淡地抛下话,跪着的人顿时浑身颤抖不已。
“属下该死,请庄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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