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步寒川看着他,感觉今天每个人都很奇怪,先是流霜反常的举止,再来就是齐日阳看信的模样。
“只有这两封信,没有别的了?”这两封信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衔接不起来。
“没有。”步寒川想起任流霜拿信时,表情有些奇怪。
“有点奇怪……”齐日阳神色肃穆,一次又一次的看着信。
“什么地方不对了?”
“你看看这两封信。”
伸手接过展开的信纸,步寒川快速看过两封信,在看第二封信时,的确有种不协调感,程舒的每个字都很正常,信也不像在受人胁迫下所写,那究竟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是从何而来?
“第二封信……有点怪。”
“你也这么觉得?”
“她只拿这两封信给我。”
“只有这样……”
信的封套都还在,莫非信到任绍手上时,就已经不对劲?
不,不可能。也许……
“今晚任小姐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吗?”
今晚流霜确实有些反常,但她却不愿意告诉他究竟心烦何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平日里,他是不愿意和齐日阳商量心事的,但他也没有别的对象可以商量。“她有心事却不愿意告诉我。”
“是吗……”他想,他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信没有不对,信中每一个字都是出自程舒之手,绝无疑问,但……
那件事他该告诉寒川吗?这两日京里有件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福建北上的茶船,在扬州外沉了,茶叶没抢救到多少,全泡进了江里。
谁知有人在京里买到上好的团茶,只要普通一半的价钱,仔细一查起来,竟然就是那批官茶!
这茶不是该沉在江里了,为什么又会在京城出现?
从卖茶的汉子开始追查,居然把江南道一批官员都扯了下去,几个被逮的汉子承认,船是他们凿沉的。在凿船之前,他们早将大部分茶叶移往别处了,其中接应他们的,就是江南道的官员。
往前追查下去,主使的居然是押运茶粮的李大人,这消息让不少人大感惊讶,却也让百姓痛快,世上又少了一群贪官。
王府庭园内,几名婢女说着话,谈的是最近京里发生的大事,也就是官茶私卖一案。
凉亭里,任流霜手拿书肆新印行的文集,一篇篇的翻看着。几名婢女看见她在这儿,全都聚上来闹她。
“小姐,官茶的案子破了呢!”
“是啊是啊!”
将视线从书本中移开,她抬头朝婢女笑笑。“那又如何?”
“您要赏珠儿姊姊什么?”
“是啊,我们可知道,没有珠儿姊姊,这案子是破不了的。”
“怎么找我讨赏来啦?”任流霜挑眉,心里奇怪着,丫头们知道她和这件事有关?
“小姐,我们都看到啦!”
“那天早上,是齐枢密的弟弟送你回来的。”
“就是,是齐大人的二公子呗!”
她……她们在说什么?那一日送她回来的,明明是步寒川,怎么会和齐海的二儿子扯上关系?
几个丫头抢着说话,没有发现她的脸色发白,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他不姓齐啊……”她喃喃自语,希望是丫头们说错了,他怎么可能会是齐海的儿子!
“我们知道啊!”
“齐大人的二公子回京,好多人都说了呢!”
“外头说是三十多年前,秀水庄只有一个大小姐,她嫁给齐大人后,二儿子自然要过继给秀水庄了。”
她的脸色苍白,感觉到头脑一阵晕眩。
“小姐,您怎么了?”终于有婢女发现她不大对劲,像是受到什么打击,整个人被抽去血色,僵硬的坐在原位。
将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拍,她用手撑着石桌站起,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我要出去。”
摇了摇头,希望能将脑中那股晕眩感甩去,谁知道胸口发疼的感觉依然在,脑中更是一片混乱。她知道若是不找他问清楚,她是没办法冷静下来的。
忍着身体不适,她没再理会婢女,一个人朝门房走去。
“小姐的脸色好难看……”
“我们该怎么办?”
“去……去找金儿姊姊!”
☆☆☆
让门房备轿,完全没想到这样上门有多不合宜,她身旁连个婢女也没带,就要轿夫直奔枢密府,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她只知道,她要听他亲口说!
轿子在枢密府前停了下来,不等轿夫揭开轿帘,她自行跨下轿,朝枢密府门房说道:“你家二公子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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