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一掀,里头还藏了几封书信,还有程舒和她爹记下的推测名单,最重要的是,里头有程舒在事迹败露前,从霍大人处得到的帐簿!
“这是──”这就是累得程舒和任绍送命的证据?没想到任小姐会这么轻易的奉送,他现在真的弄不清她的想法了。
“齐大人,前两个拿到这些东西的人都送命了,希望你不会是下一个。”任流霜甜甜朝他说道,忍不住要嘲讽他一番。
这些东西在齐日阳手上很安全,不用说齐党现正得势,枢密府的护卫又如此周全,光是凭齐枢密早年身为太子伴读,与皇上的交情非同一般,奸党的人就不可能扳得倒他。
他的处境和爹,和程叔叔是不同的啊!
叹了口气,不理会房中呆若木鸡的众人,她转身就要离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她要走,齐日阳不能不问出心中的疑惑。
“如果这世上有人能扳倒姓何的,那一定就是你了。”
“寒川的事──”
“如果我非要范玖死,何必选这个方法呢?”任流霜回头朝齐日阳淡淡一笑。“现在说这些,不嫌太迟了吗?”
声音飘散,她的人已离去。
“不会吧……”齐日阳不敢置信的撑着额,没想到自己居然做了那样的事。
听任小姐的话意,她要的根本不是范玖的死,否则以嘉王的手段,这几年来还怕没有机会吗?
她只是想藉齐党的手教训范玖,以那样的证据,很快就可以查出范玖并未牵涉其中,她要的只是一个公道吗?
这么说来,自己对她的评价自然太过苛刻,对寒川说的那番话,更可以说是坏人姻缘了……
他得设法补救,否则寒川知道后,恐怕会杀了他啊──
☆☆☆
“表姊,你真要走吗?”兰心不舍的说着。
房中还满满站着近十名婢女,每个人都一脸难过的看着任流霜。
“我只是去见裴叔一面,又不是不回来了。”裴叔的好意,她还是当面谢绝才好,怎么说裴叔都是她的师傅,她远去拜访一趟也是应该的。
“你和步公子的事怎么办?那天我们都听到啦!”兰心朝她坦承,那一日后花园里躲着十几个人,每个人都被任流霜失去理智的模样吓呆了。
“我──”他怕是放弃她了,这么多日过去,没有再接到他的只字片语。这样也好,她实在无法忍受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那样不堪的模样,他以为她利用他?
他这么说,确实是伤了她的心。也许他们就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再见面时她能觉得释然吧!
“表姊,你不喜欢步公子吗?”
“喜欢?”她苦笑。“他是齐海的儿子,在他心中又是那样看我,我……”
她还能说什么,他不来见她,她也不会去找他的。
“唉!那……你路上要小心,这是爹的出城令牌。”兰心知道这样的情况,容不下她插话的余地,只能要表姊旅途小心了。
这几日齐日阳办了不少奸党的人,出入京城的人也管得更严了,若没有出城令牌,这段期间连城门口都踏不出去。
“我很快就回来,你不用担心。”任流霜朝表妹轻笑,这一路她不带任何护卫,只有她和快马一匹。
为了不引起太多注意,她特意挑了夜半时分起程。挥别王府送行的一干人,她让两名近侍送她出城,或许等见到裴叔,她就能摆脱这种惆怅的心情吧!
☆☆☆
风拂过枝丫,城外的官道显得平坦宽敞,虽然手持出城令牌,她还是在城门口被拖延了一段时间,看看天色,再过不久就要天亮了。
出了城门,她让马儿在官道上慢慢走着,这一路不赶时间,她无意在第一天就累坏马儿。
突然间,一阵达达的马蹄声从她身后传来,后头来的人不知让马跑得多快,还在数十丈之外,她就感觉到身后的人飞快逼近。
一瞬间,快马奔到了她面前,马上那人勒马停住,骏马在她前方原地踏步,而后转了半圈,马上的人正对着她。
是他!
“你的绣荷包不要了?”他坐在马上,一脸无助的看着她,那模样,竟像个被丢下的小男孩。
她心头一震,突然感到热意袭上眼眶,看着他的身影,心里几丝不明的感觉冒出头来,他像是很匆忙、很慌乱的追出来,就连一向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外表,都显得有些凌乱。
“你是来还我的?”她的喉头发紧,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两人静静对峙着,突然一阵风吹过,刮起的风沙霎时吹得她睁不开眼,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只依稀感觉到什么东西靠近身旁。然后,她的身子离开了马鞍,被一股力量扯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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