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那日气愤离去的兰心,更没心绪理清心头那种莫名的骚动,此刻他所想的只有如何澄清谣言,其他的事都没放在心上了!
◇◇◇
“珍儿,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匕首?”四处翻找着,兰心找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那是去年表姊送给她防身用的,对她来说意义非凡,她一向带在身上,现在怎么会找不到呢?
“郡主,您是不是掉在枢密府啦?”珍儿小心的看着郡主的反应,昨天郡主从齐大人那儿出来,不晓得让谁惹她生气,瞧她跑得飞快的模样,说不准是掉在枢密府里哪个地方了。
“是吗?”掉在齐日阳那儿?咬着唇,她想起昨日不欢而散的画面,心里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就上门去问。
不,现在还不要,她还不想见到齐日阳。
还是过几日吧!
“我要睡了。”闷闷不乐的上床,她用被子密密实实的裹住身子,不愿再想起齐日阳。
还有那日,他看着她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那样满怀心机的神情,让她沮丧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睡吧!她还是睡吧!
◆◆◆
夜晚。
娇柔美丽的艳妆女子步入枢密府,阵阵香风吹散在空气中,随着她莲步轻移,众人的视线不由得随着她移动。这就是京中有名的香奴姑娘,她的容貌俏丽、琴技高妙,能成为她入幕之宾的多半是权贵名流。
齐日阳会找上她,也是无奈之下的主意。
众人看着那香奴姑娘步入大人房内,全都不由自主的开始叹气。
“他会后悔的。”
“就是。”
“郡主该怎么办?”
“傻瓜!”
“他完了。”
“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每一棵树都像有生命,随着夜风沙沙作响,不明白的人准会让这些会说话的树吓死。
过了中夜,香奴姑娘走出房间,外头等候的丫鬟扶着她,两人出了枢密府,刻意让打更的人瞧见,要让全京城的人知道,齐日阳也是她的入幕之宾。
“没法子挽回了!”
“郡主会不会不再来了?”
“大人死定了。”
“完了!”
“郡主会再来的!”众人哀叹声中,突然一人肯定的说着。三十出头年纪的管家不知从哪儿冒出,手上抛耍着一把匕首。
“那是什么?”众人齐声问着。
“郡主掉的东西,看她随身带着,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难说……”
“我看──刚好可以拿来捅大人!”不知是谁说的话,突然间全部的人都开始点头,想来郡主确实很有可能杀了大人泄恨。
尤其大人今晚做的事是多么愚蠢!
◇◆◇
“齐含韬,你不知道表现要适可而止吗?”欧阳月晖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心情看来是难得的好。
齐日阳,字含韬,意即收敛自身光芒。以齐日阳的名字和行事态度来看,无论何时都需要好好的收敛。
“欧阳晦明,这是什么意思?”难得欧阳月晖会喊他的字,通常这种时候都不会有什么好事,于是他也饱含讽刺的喊出欧阳月晖的字。
欧阳月晖,字晦明,意即昏暗中的光明,同样是隐藏自身光芒的意思。虽说他行事低调,但强硬的手段倒是毫不逊于齐日阳,两人都有个和本人不太相称的字,时时提醒着过度张狂的两人,行事该收敛一些。
前两日齐日阳找了京中名妓徐香奴,为了表示自己没有断袖之癖,他对那香奴姑娘更是──
“外头最新的流言,你不妨问问他们!”手朝旁偷听的众人一指,不及闪避的其中一人被叫到了齐日阳面前。
“什么传言?”齐日阳朝那年轻官员勾勾手指,看其他人畏畏缩缩的模样,大概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好歹他也算是消息灵通,却不知为何和他自身相关的消息,府中密探都没有报告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大人,您真的要听吗?”年轻官员搔搔头,脸上的神情有点为难。
“快说!”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外……外头说您买通了徐香奴,要她造假消息,说……说您很……很……”很了许久,后头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很什么?”
“很厉害!她和您从初更待到中夜,直夸您是她遇过最了不得的大人,比那郑国舅的儿子还行,你们──”正欲将香艳火辣的部分说出,却让齐大人大声喝止。
“够了!”齐日阳揉着额头,不晓得那徐香奴怎么如此不识大体,让他一番苦心全都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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