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爹说媒去吧,我想做他的福晋。”
她的唇轻柔地吐出希盼,这一刻是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分。
皎洁月色应时而至,斜照着香阶窗棂,昏黄的光影从室内直透出来,更有似水柔情弥漫在其中。
“姊姊!姊姊!”
玉桐的声音传了进来,房门随即“砰”一声打开。
玉灵坐起看着妹子。“你干么跑得慌慌张张的?”
玉桐气喘如牛,唇干舌燥地说:“西凰贝勒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带了大批官兵涌进咱们府邸!”
“西凰?我去见他。”
“他不在大厅!”玉桐即时出声,喊住了正欲冲出房的姊姊。“他在你的房间!”
我的房间?!玉灵面露惊讶。
玉灵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房间,一路上强烈的不安感笼罩在她心头。不待片刻,她与母亲、妹妹先后到达闺房,此时房内房外早已驻满西凰带来的官兵。
她一跨进屋内便看到西凰,一脸骇人神色的西凰。
“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宋夫人忙着询问比自己早到一步的丈夫。
“我也是一头雾水。”宋大人说。“西凰贝勒,您今天带这些人到宋府,究竟是何用意?”
又是刀又是枪的,俨如捉拿钦犯,宋府再怎么说也是官宦人家,这样的待遇,无疑是一种羞辱!
随行的侍卫以严正的口吻道:“我们怀疑玉灵格格与袭简亲王府家传宝“月仙”的失窃有关。”
“月仙?!”
两老夫妇吃惊地往玉灵望去,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玉灵没有料到西凰会对她做出这样的指控,顿时六神无主,锁紧眉心,一瞬不瞬地凝视他。
西凰没有看她一眼,只以冷硬口吻道:“我们并且怀疑她与玄亲王爷遗失的金镶玉珠菩萨立像有关。”
“这怎么可能?!”宋大人驳斥。“你们跑来这里尽说些荒诞不经的话算什么?”
“外面横行霸道的流氓那么多,再怎么样也不至于找到宋家府邸来,况且你们指控的还是我的女儿。贝勒爷,请适可而止!”宋夫人不得不说话了。
西凰扔来一个阴冷的眼神。“若不是铁证如山,我不会来。”他摊开掌心,让众人看清楚他手中所握的东西。
“耳环?!”宋夫人及玉桐傻眼。
“这是什么?”宋大人怪叫,突然震怒无比。“这就是你说的证据?!一只微不足道的玛瑙耳环?!”
“这种东西光全京城就有几百副,你怎么能够认定是我们家玉灵的?”宋夫人伤心地说。女儿前一刻洋溢着幸福的样子还点滴在心头,而这一刻……
简直是讽刺!
玉桐忍无可忍,拉着玉灵的手臂叫道:“姊姊,他这样诬蔑你,你至少说句话啊!”
西凰神色严苛,不苟言笑地道:“她无须说任何话,这耳环若不是她行窃时掉的,那么她绝对能够拿出一整副的玛瑙耳环!”
他打量她的眼神既深长又充满怀疑。
“玉灵,你快去拿!”
“是啊,姊姊,你快去拿啊!”
一家子催成一团,没人注意到玉灵脸上冻结的表情,刹那之间,她只能呆立在那里,瞠大眼睛看着大家、听着大家讲话,眼里是一片无语的震愕,连呼吸都转为下意识的屏息,因为她知道……
“玉灵,你还等什么呢?”
“姊姊!”
她终于转身去拿耳环。
大家瞪大眼看她,气氛越来越沉重。
她收藏首饰的红桧锦盒就在不远处,透过她的背影,大家清楚看见她有打开锦盒、拿出耳环的动作,只是当她转过身之际,突地张手摊在大家眼前的,竟是单边的玛瑙耳环──
宋夫人的目光落到女儿的脸上,讶异得几乎开不了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宋大人痛彻心扉地问。
玉灵持续对视着大家,面对父亲的质问她无言以对,她根本不知道耳环在什么时候掉了。
西凰面容绝然冷酷,骤然下令。
“搜!”
“喳!”
一声令下,官兵立刻鱼贯涌入房间,当着玉灵等人的面大肆翻箱倒箧,掉在地上的衣衫被他们来来回回践踩着,抽屉柜子一概被打开翻动。
整间屋子转眼间便凌乱不堪,看着这一切,宋夫人不住痛心的问向西凰。“你怎么下得了手?”
昨天以前,他与她女儿还情里来爱里去;而今天,他转眼间便成了铁面无私的“贝勒爷”,他究竟把和玉灵的感情当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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