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有节奏地轻拍,杜芊苹意识渐渐地迷蒙起来,入睡前她又想起一件事,“冷焰相公,苹儿……一封家书想……家里,我……放在铜镜下……木盒里,可不可以……寄呢?”杜芊苹终于陷入半睡半醒的状况。
欧阳冷焰看她闭着眼喃喃自语,倾身仔细听她说什么,虽句子东漏西掉,但他懂得她的意思。一会儿确定她入睡后,他起身到铜镜下取出她要寄的家书。
他本想看一下信的内容,但想起她既然信任他,要他代为寄信,便取消看信的念头。
他走到房门前叫奴仆传辛亟光来交办。回身之际,看到铜镜旁还放着文房四宝,想起她之前不小心泄漏的逼婚一事。他将文房四宝取到桌上,也随手写了一封信附给杜老爷。“美人姊姊,你就行行好的教我嘛!”杜芊苹拉着辛亟月的手,不愿放开她的哀求着。
辛亟月已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她实在无法想象,第一次见面被她吓得差点昏死过去的人,在两、三次的会晤后,居然变成一个黏人又难缠的小丫头。若非杜芊苹的个性还算温柔、良善,她早就受不了这种缠法。
“美人姊姊,你——”
“苹儿小姐,实在不是亟月不愿教你,而是你的身子并不适合练武这事,所以请你不要再为难亟月了。”辛亟月捺着性子对她说明。
“为什么我不适合袂儿就适合呢?这道理我实在不懂啊!”杜芊苹嘟着嘴,她觉得脚站得好酸,拉着辛亟月到花园内的亭子里坐。
辛亟月随着杜芊苹的动作坐到她的身旁,并唤着经过的奴婢为她端茶水来。
在辛亟月对奴婢说话时,杜芊苹又开始仔细观察起她的脸。
辛亟月是杜芊苹在这儿所见的第一个美人,但不是最好看的人。在冷焰门里,长得最好看的人是欧阳冷焰,其次是木曜领主季沐翔和金曜领主华承宇,其他领主也各具特色,因此她在这儿所见的姑娘跟那些人一比,其实都只能算得上是好看,但辛亟月是好看中的好看。所以她称辛亟月为“美人姊姊”。
她第一次儿到辛亟月,是在这个月十六的夜里,欧阳冷焰隔天清晨要离开冷焰门,所以交代辛亟月在他不在的这段期间,要好好保护她。
从那天起,辛亟月便跟在她身旁。本来两人并不熟悉,但她实在太无聊了,加上袂儿有半天的时间不在她身旁,欧阳冷焰又命令她除了冷焰门外,哪儿也不许去,因此她只好努力和辛亟月混熟,借此打发时光。
三天前,她和袂儿闲聊时,知道季领主最近抽空教袂儿一些简单的吐纳,准备等袂儿进步一点再教她一些基本的防卫武功,听说这样可以强身健体。杜芊苹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当然也想学一些武功来强健体魄,好可以延年益寿。不过她在冷焰门里最熟的人除了欧阳冷焰外,便是辛亟月了。所以这一、两天她才会缠着辛亟月教她武功。
“想什么?”辛亟月见杜芊苹盯着她看了好久,不知那小女儿的心思又胡乱想到哪儿去了。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坚持不教我武功?难道是我的资质真的差到无功夫可学吗?”她好无奈地问。
不忍心让杜芊苹继续这样愁眉苦脸,辛亟月只好实话实说,“苹儿小姐,你真的没法子练武。因为练武第一要素在于重心稳固,所以练武之人的脚丫子是不能缠的。”
听完辛亟月的话,她整颗心不但凉了,也完全死了。她心里有几分遗憾的想,早知道缠足会有这么多的限制,当初她就不该答应娘忍痛缠足。唉!真是悔不当初。
辛亟月笑着安慰,“其实你不必担心,虽然你不会武功,但只要你在冷焰门一天,冷焰门的人就会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丝毫伤害的。”
杜芊苹明白她的好意,但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唉!我有点累了,可不可以回房休息一下呢?”
“当然可以。”辛亟月连忙起身扶着杜芊苹的手臂,“对不起,我没注意到你的身子累了,还让你坐在这——”
“美人姊姊,你不必自责,其实芊苹的身体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好,只是比一般人容易累一点点,毋须这么细心呵护的。”杜芊苹微笑地要辛亟月释怀。
辛亟月知道杜芊苹不想让人有弱不禁风之感,常对人强调她的身体很好。但门主临出门前嘱咐她一定要细心照顾杜芊苹,加上几日的朝夕相处,她也发现杜芊苹的身体确实比一般人差很多,这令她不自觉的投下关心。
杜芊苹回房后,要辛亟月去忙自个儿的事不必陪她,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一些事后,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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