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作梦了?”乐静骧听到她的话,侧脸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对她一笑,“最近你常作梦,梦醒时总忘了梦见什么。今天你拧着眉头。是不是梦见什么讨厌的事?”
“不是,苏君不讨厌爹娘。”她解释昨夜的梦。
“这次有印象是梦见你的爹娘?”乐静骧搂着她的纤腰,弯过胡同口走向另一条街。“那……除了你爹娘还有什么?”
“不清楚。”苏君很尽力、很仔细地回想,记得的事情很少,不过名字却忘不了。“梦里爹娘一直喊着我,可是他们没有叫我苏君,而是一直叫着另一个名字。”
“另一个名字?什么名字?”他很好奇,心理的答案已经浮现。
“他们一直叫着芷儿、芷儿的。”苏君向前跑了几步,停在他前面挡住去路,等他的双眼专注地看着她才又开口,“如果……我不是苏君,你会不会——”
“你是苏君,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乐静骧向前走几步,伸手将她圈进臂弯,拥着她继续往前走。“我曾经告诉你,我把你救回府的经过,如果你还记得的话,你该知道从你踏入我的生命开始,你就是苏君,不再是别人了。”
“但万一我有什么不好的过去呢?”
“不好的过去?”他用着猜疑的眼神看她,她则回他一个肯定的点头。
“是,不好的过去。我最近常作讨厌的梦,我不喜欢……不想想起。”深锁的眉宇之间净是苦恼的忧郁。“我不要当芷儿——”
“那你就不会是芷儿。”乐静骧截断她的话,停下脚步,让她仰着脸与他对望,“不管你想起或想不起,你都是我的苏君。不过你若真觉得想起过往的事让你讨厌、苦恼,不想也罢,我无所谓。”他耸着肩来加强他的态度。
苏君贴近他的身前,确定他的认真才安了心,接着又开口问:“你不在乎我没有过去,或者是我有不好的过去吗?
“好不好、有没有都是过去的事,在乎又能追回什么?”他不回答她的问题,反问她在意什么?
看她思索着他的问题,他牵着她走进另一条胡同。“你若想得起过去,有亏欠人家什么,到时候我们尽量想法子补偿他,而你依然是我的苏君。你若想不起来也罢,就当你一出生就在乐府,你的名字本来就叫苏君,这样你懂我的意思吗?”他停在齐王府豪华的铜门前问她。
苏君顺着他的动作,双手贴在他的心口上,规律的心跳仿佛在对她说着誓言。她好想亲耳听这样的誓言,于是偎入他的胸口,满足于这种温暖和安全感。“苏君,这辈子都是你的苏君,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是你的苏君。”
像是绕口令的起誓,彼此就这样的约定下,他不容许她反海,更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这项约定。“你就是苏君?”
“嗯。”苏君看着眼前年轻貌美的男子,躲避他伸过来的手,紧偎着乐静骧当避风港。
“澍谦,要你的小棋子节制一点,别吓着我的人了。”
乐静骧轻挥衣袖,也挥去一直想拉苏君的魔手。
“她是你的人?”说话的人一脸“你惨了!”的表情。
乐静骧无所谓地睨他一眼,“不是我的人,难不成是树谦的人?”
“你别瞎说,他……挑嘴得很。”小棋子唤怒地瞪着齐澍谦回道。
“是吗?我怎么从不知他挑嘴,我以为他——”
“好了,你们两个逗嘴归逗嘴,别把我扯上了。”
齐澍谦倒完四人的茶水,开口喝止两个一碰面就斗个不停的人。“苏君姑娘,过来这儿坐,请用茶。”
苏君见男主人自倒茶水,心里有些诧异。不过从他们走进这个后院花园,便没有瞧见一名仆人在旁伺候。不像在乐府,除非她和他是在书房,否则走到哪儿,一定有奴仆在一旁候着。
“你瞧什么?”
那张好看得有些过分的脸突然贴到她眼前,吓得她脸色一白,又迅速染上红晕,立刻将整张脸埋进乐静骧的胸怀。
从她不愿离开他的行为,乐静骧了解她是怕生,猜想这该是她的本性,原本就是容易羞怯的人。
难怪她最初认定他之后,便不愿让其他人亲近。他该庆幸当初她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而不是傅蔚儒,否则他想亲近她,或想打破她的心防,可能要花上更多的时间。
“别欺负她了,她很容易怕生,艳卿也是试了几次才让她愿意单独留在房里聆琴。”
乐静骧搂着她坐下来。
小棋子倒不理会苏君怕生,反正今天是缠定她了,难得有齐澍谦愿意让自己亲近的人,怎可以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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