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他擅长在人前掩饰,抑或是他本来就是这样,是她一味的把他想得太好,所以才产生这种想像与真实的巨大落差?
长离无法掩饰心中的挣扎与眼里的嫌恶。寒季书不能看透,却能猜着一二。但他不在乎她怎么想,反正日後她一定会了解他的为人,至於眼前最重要的,是把她留在身边守着。这一次,他不会再重蹈两年前的错误,不会让任何因素阻扰他留下她的决心。
「离儿,再来……」
「等一下。」长离听到他呼喊她的方式,连忙发出声音,「寒公子,我的名字叫长离,你可以--」
「我不喜欢『长离』这两个字。」寒季书一脸的坚决,不听她任何提议。
长离被他不悦的态度怔住,不懂他为什么不喜欢「长离」这两个字,难道他不知道「长离」的含意吗?
「寒公子,你为什么不喜欢『长离』这二字呢?难道你不知道它所影射的含意吗?」她不怕冒犯他,直接问出心里的想法。
「我知道这两个字影射的含意;『长离』者,『凤凰』之古别名也。但就算它有个好听的别名,我还是不喜欢它字面上的意义;『长离』者,长远距离、长久分离也。」
「这……你若真不喜欢唤『长离』那你也可以唤我一声『奉姑娘』啊。」长离另作建议。
对她的建议,寒季书噘着嘴摇头拒绝,蹙眉说道:「不,这个称谓我也不喜欢,那蕴含着你我两人既生疏又客套的距离。我、不、喜欢,就像不喜欢你称我一声『寒公子』那样。」
如果真像他所说这般,那往後他们见面要怎么称呼彼此?
「那你要我怎么称呼你?」长离问道。
「你要怎么称呼我?」他笑着沉吟了会儿才道:「你可以同我属下那样,称我一声『爷』,或者--」
「好!我可以称您一声『爷』。」长离急忙打断他的话,免得他想出一些奇怪的叫法要她喊,就像他喊她「离儿」那样怪。
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喊她「离儿」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喊她「长离」,他偏要叫她离儿这么奇怪的名。
「你喜欢喊我爷就喊吧。但我不会喊你『长离』,以後府里的人,包括若文都会喊你离儿,到时候你别不应声,知道吗?」寒季书对她温柔的笑道,然而他眼神里的霸气却也不容忽视。
她愈听愈气,心里忍不住偷偷埋怨,他这人真是霸道耶,哪有人这样子的啊!她不过在他府里昏睡几天,他就硬要改她的名,更过分的是还不许她出声抗议,实在霸道。
长离不满地对他皱眉瞪眼。
他不理她无言的抗议,朝她的唇轻吻了下,见她掩嘴瞪他,不禁得意的大笑。
「离儿,称谓的事我们就此决定,这是盖印。」他抚着他的唇,挑逗地对她说,看她满脸绯红,他眼底带着满意的笑。「再来,我们来谈谈你心里急着的事好了。」
「长离心里没什么着急的事,谢谢寒……爷的关心。」长离一时改不了习惯,一句话说得拗口又不顺。
「真的吗?」寒季书似试探又似逗弄的问她,见她茫然地看他,他好心提醒她。「我听若文说,你想在京城里找人,是不是?」
「是,我本想等身体好些,再向您提出--」
「离儿,我听若文说,你想找的人是秦府的千金。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你和她到底分开多久了?」他再次不礼貌地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道。
「我和小姐分开……近半年了。」长离在心里数了数日子。
「半年!」寒季书惊讶的喊出,「离儿,你知不知道,半年对一个落难的千金小姐来说,不算是一段短的日子。尤其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任她在京城这个龙蛇混杂之地生活,万一不小心被人骗了,很可能在一夕之间成为一名青楼艳妓哪。」他故意用着惋惜的口吻说道。
「青楼艳妓?」长离听到这四个字,再看他那种似是肯定的表情,原来因生气而涨红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天啊!绝对不能让小姐发生这种事,不然,她怎么对得起夫人最後的交代。她在心里呐喊。
谁来告诉她,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长离愈想心愈慌。最後,敌不过心里那份恐惧,头一晕、眼一花、身子一软,人毫无知觉的瘫倒在床被上。
寒季书看到她被吓昏了,脸上满是疼惜和怜爱。
他轻轻地甩手抚着她血色全失的柔唇,指尖轻缓地勾画她的唇形,喃喃低语地取笑她,「我的离儿啊!你怎么这么不经吓呢?若文一直对我说你很勇敢的啊!怎么我随便开口一唬,你就吓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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