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秦府的那段日子,她病得严重,夫人待她很好,还特地请大夫为她治病,又命人照顾她,当她病好後,她才知道跟错了人。但毕竟夫人对她还是有救济之恩,她既受了,就不能不报。
後来夫人又怕她一人无处可去,好意将她留下为婢时,她也没有拒绝。
原本她想既然已在京城,她可以找时间找寻他这个正牌的救命恩人,就算不能报恩,至少该将玉玦还他,同时对他说明那时的情形。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入了秦府不到两个月,秦老爷举家迁至洛阳,夫人要她跟去,她只好照办。决定再当个一年丫鬟後,她就向夫人告辞,重回京城来找他。同时去找书院的人,告诉他们爹的事,再奉还所欠的银子,心想最多四年,她就可以解决所有的事。
可是,人生如意之事何其难啊!她的计画是一再更改。
到了洛阳她才知道秦老爷迁到洛阳的原因。一是他在洛阳买了个官职,举家迁至洛阳上任;二是秦老爷把在京城为小姐订的婚事退了,听说退婚是因对方不是官爷。秦老爷一心想当官,他要小姐能嫁个出仕的官人,当个官夫人,故退掉与人谈好的婚事。
当然,她也听说小姐和那人不曾见过面,两人之间的婚事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事不过谈好半个月,秦府说退,对方就一声应合,完全不拖泥带水。小姐知晓婚事退了也不难过,本来就不曾认识的人,又无任何情意可说,何来难过可言。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她之前不知道被小姐退婚的公子爷是什么人,不知道被退了婚事的人心情如何。然而现今她知道了,却一点也不好受,因为那位公子爷不是别人,正是她正牌的救命恩人--寒季书。
唉!天下虽大,偏偏就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净是缠绕在彼此之间。
还好,这位恩人度量也还算大,虽然他总是爱和她计较一些恩情,虽然当年被人退婚丢面子的人是他。但他还是大人大量,愿意在她苦思无计下帮助她。
当然她也答应他,只要她确定小姐平安无事,不像他说的被人骗去当青楼艳妓,那么等她见过小姐後,确定报尽当年夫人的救济之恩。然後,她就会专心一意的来还他的恩、他的债。
只是他那么会计较,她到底要怎么偿还,他才会满意呢?
长离想着新的烦恼,一踏进寒季书的书斋,抬头第一眼就瞧见一位娉婷妍丽、端庄温柔的佳人。她不禁多看两眼,在心里叹道:好美的人,和他很相配。
「爷,长离……」她小声的开口,怕打破书斋里安静祥和的气氛。
「你又忘了。」寒季书从她一走进书斋,就从刻意埋头观看的商事报告中抬头,看到她双手端着茶盘,晓得她被人抓来充当代罪羔羊。那些笔丫头们也够精明,知道他对她的情感不同於他人,竟找她来演这出戏,他怎舍得骂她呢?
「我……对不起,离儿下次不会忘记。」长离口头上应着,心里可是又怨又呕,为什么她喊了十八年的名字,得在他一声令下而改口呢?这真是没道理。谁教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嗯。」寒季书对她的言行全看在眼里,明白她那隐含的嗔怒,「离儿,先把茶水端给客人。柳姑娘来了好一会儿,等这茶水也等了好一会儿。」
「是。」长离听从寒季书的吩咐,先为柳姑娘倒一杯茶水,才将他的茶水端到书桌旁给他。「爷,请用茶。」
「你先搁下。」
长离端好茶水,以为他唤她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正想转身退下,小手却被人从後抓住。
「你想走去哪儿?过来,我有事找你,你忘了吗?」寒季书拉着她的手到身旁问着。
「没有,离儿没有忘,只是……我以为爷要我来倒茶水。」她低声的说,怕被柳姑娘听到这等糗事。
「我专程命人去唤你倒茶水,这等傻事你也想得出来。」寒季书轻敲她的头一下,看到她绯红的粉颊漾着柔嫩的光彩,令他心动不已。
唉!真希望她对感情这事能聪敏些,也真的希望柳家的姑娘和丫头能立刻消失。
不过,他这些希望都事与愿违。
「爷,爷。」长离小声的唤着。看他直盯着她不语,并感觉背後燃烧般的眼光投射而来,她不得已用力地摇了他手臂一下,大声喊道:「爷!」
「什么事?」寒季书回过神来,用着兴味的眼神看着出糗脸红的长离。虽然失神的人是他,但是有违礼教的人是她,尴尬羞赧的人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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