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他连忙放开她的手,连声道歉,“我太心急了,所以——”
“放心吧,爷已经没事了”金燕见他的确很担心,也就不再计较,放软了声调道:“夫人正在屋里守着呢。”
“没事就好。”王波难得正经地开了口,看了看金燕和李大海后,又露出原本邪佞的笑来,“哟,金燕姑娘我瞧着你满腹心事的样子,要不跟李哥哥说说,别闷在肚子里,会生虫的。”说完笑着走开了。
留下的两人一阵尴尬。
“你,真有烦事?”李大梅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我——”金燕犹豫地看着她,还没开口就抽身往前走。
“你不要担心,会没事的。”
金燕诧异他会跟上来,这根木头也终于开窃了,压下心头的笑意,开口接道:“你又不知道我在烦什么?”
“是夫人和大爷吧?”他顿了一下,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莫不是传开了?她收住脚心慌乱地转头看他。
“你别慌,没有人对我说什么,我跟了爷这么多年,如果连这都不知道,也就太迟钝了。”
你本来就够迟钝的!她在心底抱怨着。
“那你说该怎么办?”
“大爷也许会带夫人走。”
“走?去哪里?”
金燕皱着眉头,有些心慌了。
李大海看着她,“不管去哪里,我都会跟着爷的,你呢?金燕?”
“我——我什么?”金燕的脸红了,不自在地垂下头,“我当然一辈子守着夫人,还用你废话。”
装腔作势地凶完,金燕转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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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福目瞪口呆地望着春竹冷汗直流,“你,你给我说清楚。”
春竹跪在地上,哭道:“三夫人跟着一个男人跑了,我怎么追也追不上,总管,救救春竹,救救春竹。”
“阿德呢,阿德不是一直都跟着你们的吗?”
“这几天府上缺人手,阿德一早被叫到老爷房里了。”
“这下可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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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春竹打了个半死,又吼着一帮人去追人后,江槐天独自窝在房里喝着酒。
“老子还没死呢,想整垮我,想背叛我,没那么容易。瞧着吧,我要让你们看看,我江槐天是打不垮的,贱人,贱人。”一边吼着,一边砸着屋里的东西,门外的丫头、护院远远地站着,谁也不敢进去劝说。
江夫人远远地走来,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人像野兽般狂啸着,便转头对着一帮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我呢。”
推开了门,屋里比预料中的还要凄惨。江槐天怀抱着酒坛,在踢倒了最后一张椅子后,挨着墙角,滑坐在地上,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上,此刻已泪痕交错,再也掩饰不住老态。
“为什么,秋华,为什么?我对你还不好吗?你要安宁我就给你安宁……你要善待你父母,我就让他们衣食无缺……我何曾对一个女人那么好过……你还想怎样?你……说呀……”
江夫人闭着眼睛颤抖着吸了口气苦笑着,他可真懂得伤一个女人的心,习惯了,不是吗?娶她只是一个跳板,只是为更辉煌的前程,当她为他生了聪明的雄儿后,他也对她好过,但当雄儿出了意外后,他连带地对她也失望了,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定邦,只因为他们已没有用处了,已不能帮他为江家再光宗耀祖了。
心已冷了,对他,已不再有奢望了。可为什么在见到他的颓丧后仍会心痛?
“槐天,别再喝了。”她伸手去扶他,想拿开他怀里的酒坛,“这样是于事无补的。”
江槐天一把推开她,吼道:“滚开,别烦我,滚开——”
“秋华不会回来的。”她心也沉下了,不想再扮演贤妻的角色。
江槐天眯着眼抬头,对着她冷冷地开口:“她会回来,我会让她回来。她带着老头跟老太婆能逃到哪去?”
“还有一个男人呢!”江夫人似笑非笑。
“我会让他死,我会让他不得好死。”他开始猛喘着气,老狗般地粗喘着,“贱人,贱人……”
“那个男人就是被你杀了一次,却大难不死的人。”
他瞪大了眼看她,不愿相信刚听到的。
“你认为自己做得很漂亮吗?秋华早就知道人是你杀的。你应该庆幸秋华的爹娘和那男人仍活着,否则她早就杀了你,再自尽了。”
“骗人,你骗人,我亲跟看见他坠落山崖的。”他喃喃道,回忆着他制造的那一幕,“那儿很高、很陡,他不可能会活命,不可能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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