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没兴趣。
冷哼一声,她扭头就走,「我另外和朋友有约,没空!」
没料到开出这么好的筵席竟会遭拒,仆役讶了一下,随即又跟上脚步,试着劝说。
「酒菜都已经张罗好了,姑娘也都等着,请您看在四爷的面子上,应邀前去一趟……至于您的朋友,只要不嫌弃,也可以请他一道前往,让四爷款待──」
「够了!」白玉珑躁怒地打断他,吼道:「回头去告诉你的四爷,要是个男人,就别像瘪三一样每天都窝在女人堆里!他自己喜欢像公狗一样见洞就插,别以为旁人也喜欢!他自己不爱惜身体等着染花柳,别以为旁人也跟他一样不在乎!如果他想交个臭气相投的朋友,很抱歉,龙爷我跟他是不同路子的,无福消受!」
她咆哮着撵走了仆役,然后跨开大步,赶往看席。
然而,看席里仅剩曲终人散后的空荡,整座戏楼里除了忙着打扫满地花生壳、瓜子壳的跑堂,已无其它人影。
他走了?
一双美眸迅速黯淡下来。
他……怎么还是走了?
本以为他了知她的心意,会留下来等到她卸妆后一见的,谁知……
看来他那一笑、一颔,只不过是礼貌罢了;而她,是会错意了。
唉!早该叫个人把他拦住的!
可惜,他们又错过了……气氛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在下令将满桌精心打点的好酒好菜撤下、把一屋子特地点召来的红牌姑娘遣散后,房间内的气压,便一直低得教人不知该如何应付。
太师椅上,交迭着长腿而坐的男子,皆俊的脸上已不见半丝笑容,冷冷的怒意,是他现在唯一能让人感觉到的情绪。
半晌的静默后,翠玦首先发难,「那个白龙公子太过分了!爷这样设宴相邀,他不领情便罢了,竟还开口随意诚毁人,真是蛮横无礼至极!」
嫣水阁的头牌花魁路华浓也跟着启口,「是啊……真没想到,白龙公子居然会说出这么中伤人的话。」
白莲般雪嫩的小手轻抿樱红唇畔,她不解地忆道:「奴家虽只见过白龙公子两次,但印象中他十分温文尔雅,即使对奴家这样卑下的青楼女子,他也不曾稍予轻视污蔑,始终以礼相待,怎么会忽然……」
「妳见过他?」庆暖转过头来。
「是的。他曾经单独前来,召奴家陪了他两次。」
庆暖拉高了不满的音调,「他也会上嫣水阁?」怎么,他不是挺自命清高的吗?
「那是自然。而且据说他只要一听说哪里有艳名远扬的花魁娘子,必定前去一见。」
「喔?」这家伙真的好样儿!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结果自己就是个爱玩鲜的!
路华浓轻露娇笑,「不过白龙公子到底还是和一般前来寻欢的男子有所不同。」
庆灯不认同地一嗤,「哪儿不一样?」比较俊俏,还是比较有钱?
「每到一处酒楼,他从来都只点那楼内最美的姑娘相陪,而且不论如何,中夜之前必会离开,回返家门,不在任何一个女子的房里过夜。」
「他不在酒楼过夜?」庆暖哼笑,「这么说,这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岂不是一见了花魁就直接把人压上床去,用最快的速度解决?」
「四爷!」路华浓轻蹙黛眉,含笑娇嗔,「奴家都说了,他是以礼相待,才不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哪!」
庆暖撇了撇唇角。
男人出现在酒楼里,除了当禽兽,还是只有当禽兽,才能算是正常的男人!
如果想扮君子,又何必跑进这种春意融融的烟花地?哼,再装就太假啦!
「白龙公子一向都很洁身自爱的。」水汪汪的秋眸飘向窗外,她眼里存有一抹恋慕,「他说,这世上只要求女人一生为一个男人坚守贞操,实有不公,男人也该对所爱的女子专一,不该四处拈花惹草,所以,他要为未来的妻子洁身自好,将来也只专心对待一人,既然无心流连花丛,又何必狠心糟蹋我们……」
就是这么一席话,唤醒了她深藏在心底的纯净情怀,教她在历尽沧桑后,初始有了想许身给一个男人的念头──如果那个人,是他。
只可惜……她想,白龙公子是不可能愿意和一个风尘女子厮守一生的。
低低微叹,她垂眸自语,「不知将来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有这等福分,能当上白龙公子的夫人?」能嫁给这样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是每个女子最大的愿望呵!
「洁身自爱?」庆暖扬高一边嘴角,给了记最不屑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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