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天黑了,不准你再挖了,早早认输回去吧。」
累得一身脏的枫擎扬听到他的话更是耐性全失,白日将尽时,吼得似平地一声雷。
「不准?你凭什么对我说什么准不准的,你又不是我的谁!」吼完,对着樊琏有些受伤害的脸,枫擎扬竟漾生出一丝丝的愧疚。
噢,他平日的修为……他伤了他……
但很快地,脸皮比别人厚上几寸、几尺的樊琏又回复他的嘻皮笑脸,使得枫擎扬以为自己眼花,产生幻觉。
「凭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我怎么可能会清楚!」被他隐藏在笑脸后锐利的眼直视,枫擎扬竟有些退却,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
「很简单,第一,凭我们上过床。」
天呀,他一定要讲得这么白吗!枫擎扬在他靠过来的同时又退了一步。
「第二,凭嫂子已经认同我的关系。」
「有、有吗?」他竟开始口吃!枫擎扬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天啊,为何他的笑脸居然会让他觉得怪可怖的。
「不然你怎么会再也挖不到你珍藏的桂花酿?」
「啊!」被堵住口的枫擎扬在背撞上树干时吓了一跳。
他再也没有退路了,他在樊琏眼中读到了这个讯息;冷汗沿着挺直的背脊直落,汗水滑过时,引得他敏感地战栗着。
「好、好,算你说得对,咱、咱们回去吧。」到了这个地步,他说什么都对,面对他噬人的目光,枫擎扬实在不想和他两人面对面,相看两生厌。
「当然,我说的一定都对,你以后一定要记得,嗯?」
算了,别在野兽快发狂时去燃他的胡须,自找麻烦。枫擎扬默不作声,随他,只要他能离他远一点就好。
不敢直视的低垂眼帘,悄悄地泄露心底的慌乱。「不是要回去了吗?走啦。」枫擎扬仍是不抬眼,直盯着近在不到一掌之违的衣襬,离他远些啦……「再等一下,等我做完一件事。」
「耶?」还有什么还没做的事?
枫擎扬的疑问很快地获得解答,然后便再也无法正常地思考。
樊琏将稍稍矮他一截的枫擎扬压制在树干上,两人身躯贴合得无一丝空隙;微抬起他倔强的下颚,霸道地占领刚毅的唇瓣,厮磨、舔吮、啃囓、蹂躏,直到身下的人儿瘫软、轻吟。
「好了,咱们走吧。」樊琏突然间松开他,恢复顽劣本性,俯视双膝无力瘫坐在地的枫擎扬,挑衅的眼神诉说着!快快投降吧。
因怒火使力气回笼的枫擎扬拉拢被扯胤的衣物,踹了下樊琏得意的脸庞,再急急地冲下山,让拂面而过的凉风吹熄他体内莫名的火焰。
脸颊上印上红红脚印的樊琏则是笑得很贼很贼。
***
在门扉被人冒失而无预警地推开时,浓郁的花香四溢,顿时满室芬香。
「你这小子,这几天跑哪儿去了?该不会是去寻花问柳吧。」早就清醒的樊琏揶揄着几乎被各式各样的花卉淹没的男子。意外的,这名男子竟和花儿们如此地相配,衬得彼此更添美丽。
「啧!竟什么也瞧不见。」被樊琏挡得很好,只能瞧见散在被上的几绺黑发。
「劭之,你想瞧什么?」
那噬人的威胁,令甘劭之不由得为之怯步,「没、没,我只是想为樊大哥你们添上些鲜花,增添点喜气,在这季节里,得来示易。」
「把桂花扔了,其余的你可以留下来。」
「为什么?这季节的桂花又香又美,最适合摆在寝室内,颐养性情。」
「再啰嗦就连你也扔了。」
「咦?过河拆桥,有了新欢就没了我这旧爱了?」有了付帐的金主,他这小气财神就可以滚得远远的了。
「真要算起来,他是旧爱,你才是新欢。」
「新不如旧?」
「没办法,五年怎会比得上五天?」
「等等,我只有五天?不只吧?」
「难道更少?」
「好歹我也尊称你声义兄,再多加个几天吧?」
「花放好,你可以滚了,记得点两份早餐过来,你可以不用再来了。」
「樊大哥,小弟今儿个总算见识到你见色忘友的本性。」
「好说,不送。」
甘劭之摇摇头,无奈地笑着离开,走到房门前突然顿了下,利落地转身,朝床铺的方向攻去,假装要擒住樊琏的手;几番拆招后,乘机扯下棉被的同时,为防被虎咬,甘邵之闪得远远的。
樊琏扯下披在肩上的外衣,虽然相当迅速地将赤裸裸的人儿掩上,但春光仍在那一掀一盖间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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