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寒露蹲下身,瞧见那一大滩血,脸煞白了大半,而花谷雨则尽力保持镇静,劝著花小满。
「小满姊姊,先把他放开。你若是一直压迫他的伤口,出血会更严重的。」
「是……是这样吗?」
花小满抬起泪痕斑斑的小脸望向花寒露,后者也马上附和花谷雨的话。
「谷雨说的对,姊姊,你先放开他吧,好不好?」
花小满又依依不舍的看了耶律鸿一眼,而耶律鸿看她如此伤心,罪恶感更是压的他喘不过气。
他其实不希望看到花小满哭的如此凄惨,尽管这是他要的结果,可是真正发生时,他却又不忍心,只好也跟著开口劝。
「小满,你别难过,我伤的一点也不重,很快就好的。」
这倒是真的,伤在他身上,他自然知道小四只是轻轻划过去而已。
「可是我不要你逞强……」
「我没有逞强,小满乖,放开我。」
耶律鸿的声音如此温柔,让花小满的慌张渐渐平息。
「嗯……我知道了……」
见两人难分难舍,而花小满又对耶律鸿的话言听计从,花寒露跟花谷雨心里暗叫不好,经过这一次变故,她跟耶律鸿的感情恐怕要突飞猛进。
若是平常,还可以马上把耶律鸿赶出去,可是现在耶律鸿是为了姊姊受伤,於情於理,他都成了花家的恩人,以后不但不能骂耶律鸿,还要好好招待他,天啊!
而且,若不阻止他们,只怕再过一个月,花小满甚至会吵著嫁给耶律鸿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开什么玩笑,非得阻止不可!
等其他家丁将耶律鸿扶了出去,而花小满也哭哭啼啼的,跟在那家伙后头离开后,花寒露及花谷雨很有默契的,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眼中狡谲的光芒大盛。
她们知道彼此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尽快找一个符合她俩标准的好男人,将花小满嫁出去。
这才是杜绝耶律鸿靠近花小满的好办法,不是吗?耶律鸿伤的并不严重,花府紧急请来的大夫,到了他房里,将血清洗乾净后,赫然发现伤口居然只有那么一点点,心里尽管纳闷,还是交代他多休息,又给了仆人外敷内服的方子,早晚各用一次。
花小满本想等耶律鸿包扎好就进去瞧他,却被两个妹妹阻止。
毕竟,深夜进入一个男人的房间,对於她的清誉可是大有影响。花小满只得熬到第二天一早,囫囹吞下早饭后,才往耶律鸿的房间奔去。
到了房门口,花小满用力的深呼吸一口气,接著才敲敲门。
「耶律鸿?你醒来了吗?」
过了一会,低沈的声音传出。「小满?进来。」
一推开门,花小满瞧见耶律鸿正斜倚在床头,从他里衣敞开的衣襟里,可以看见厚实的胸膛上,裹著层层白布,肩上则披著件外衣。
从窗户照进的清晨阳光,在房里洒下金黄柔和的光晕,衬著床上耶律鸿的温暖微笑,让她心跳又如擂鼓。
见到花小满,耶律鸿慵懒的招招手,她便乖巧的走到床旁,蹲下身子,让自己与耶律鸿的视线平高。
「你好些了没有?」花小满的视线来到耶律鸿身上缠绕的层层白布,心又紧了起来。「还疼不疼?」
耶律鸿身上包裹的白布,是他昨晚说服大夫要「慎重」对待他的伤口,所以才得到如此待遇的。那样浅的伤口,除了还有些痒之外,倒是没什么痛感。
「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小伤,怎么会疼?」
他雄壮威武的发出豪语,马上换来花小满崇拜的眼神。
「你真的好厉害。」
「那还用说?」
耶律鸿才说完,便有一个人推门进来,冷冷接话。
「哼,不过受了点轻伤,少在那装英雄。」
出言讥讽耶律鸿的人,自然是最爱跟他作对的花寒露了。
她身后跟著的婢女端著个瓮和药碗,显然是给耶律鸿送药来的。
耶律鸿咧嘴一笑,反唇相讥。「哦?昨天不知道是哪位『女中豪杰』,一瞧见血便腿也软了,整个人跌坐在地。」
闻言,花寒露气白了一张俏脸辩解。「我是自己蹲下的,可不是腿软!」
花小满在一旁,瞧这两人又吵了起来,实在懒得管,索性把婢女拉到一旁,将药装进小碗,一边吹凉,一边坐到床边对耶律鸿说:「来,把药喝了,小心烫。」
耶律鸿看著花小满白嫩嫩、胖呼呼的脸蛋儿,忍下住又想逗她,索性邪笑道:
「你喂我喝,我受伤了,拿不动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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