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应阳轻易地解开她的襟带,两人白色的纱褂早已沾满了嫣红的花汁,他拂开她单衣的襟口。满意地浅笑,他的唇狂肆在她白皙粉嫩的肌肤上游移,烙上独属于他的印记。
“呃……”宫樱甯不知该做何反应,他的气息满满地盈着她,异样的热流却熄却不了他双手与唇滑过的炽热,她明白他正解着她胸前的布条,她想叫停,偏偏,心里又不是那么想叫他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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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该是那一座花砌魅惑了她,她才那么轻易让他给……吃了?
宫樱甯咬着唇,披着发在月夜里的凉亭中思索半晌,却始终找不出好借口来责怪他。反覆想、怎么想,她都是心甘情愿,要真怪,就只得怪到花砌上头去了。“唉,没嫁人就失了清白,我是糊涂了吗?”宫樱甯再度喃喃自问,却也察不出自个儿的心底有丝懊悔之意。她蹩了蹩眉,朝自己低声警告,“宫樱甯,下次可别让他拿什么花再来砌我,迟早总会砌出个问题来的。”
事实上,问题已经砌出来了,只是她不肯去正视;她明白君应阳要她的身心,希望她将他当成遇上的知心人,然她身给了、心也给了,夜里梦境却开始扰得她无法成眠,心中横着一个问题,她难以成眠。
一旦给了身心,就害怕失去他,更害怕与他入分享他,可她现在是什么地位?一名丫鬟。若她仍是宫家的千金大小姐,她下嫁与他还算他高攀;但她只是名丫鬟,连名字都还留在乐籍上,其充数,只能算是一个逃掉的官妓。
她凭什么能想独享着他?他有财有势,赴京赶考后,人科翰林院更不成问题;到时他是个翰林学士,离她的距离也就更加遥远,因为,门户之见是世间打不破的藩篱,她再怎么努力想赶上他,都是犯臣之后,连当个侍妾都嫌不够格。
“他若真知我心,又何苦害我啊!”宫樱甯幽幽地叹息一声,垂首望着腕间他留下的吻痕。
这五年来遭遇家变,什么她都舍得,就是舍不去身力宫家人的气节。她并非是个沉溺于过往伤痛的人,只是……又扯上了身份地位之说,她跟他又怎么配得上呢?
甭说身份上的差距,就连她的脚也差了一截。当年拆了臣脚布,早已明白她要认命,舍弃大小姐的身份当个下人,平稳地过日子;现在看着脚,却反倒不任命,做着一个下人绝不能奢想的可笑幻梦……
“我真是不认份……吗?”宫樱甯朝月色轻问,万分不想让君应阳见着她此刻脆弱的模样;在他面前,她显少露出犹豫不决的伸态,然事实上,从在书院诗宴险些失身在他怀里哭诉,她就明白她的心深陷了,只是宫家人的性子让她从不承认。
她静静等着谁来给她一个答案,眼角却瞟见一抹飞快的黑影闪过林间枝梢,她警觉地蹙了蹙眉,深深地叹了口气出声,“盛间风,你出来吧,我又看到你了。”
宁静的树梢没有任何反应,但宫樱甯可不认为她和空气说话,夜色这么深,就算是飞鸟也早已返巢歇着,没道理会有影子飞过去。她静等了半晌、拧起眉来瞪着树梢。“常愈,若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出来。”
“苏念学,为什么每回总被你坏了我的好事?”盛闻风的声首似有一丝恼怒,精瘦的身躯矫健地跃下树梢,隔着一段距离与她对望。
“因为我们两个有缘。”宫樱甯一点也不避讳在他面前散了发、女态毕露,就如她明白常愈就是盛闻风一样的道理。“毕竟,我还欠你一命,当初若不是你从湖底救起我,如今我也不在这个世上。”
“救你,是不忍萧明郎那两个鼠辈无法无天。”他并非刻意救她,但是当他的头被按进水里时,他听得到她的怒咆;那是他一时的心软,根本不需她记在心上。
“但是,你杀了他们。”宫樱甯眨了眨眼,挥去脑中残忍的景象。“以牙还牙,这就是你心里一直隐藏的怨气;他们没能杀了你,你却不会放过他们。”无怪乎在诗宴见到他时,才觉他眼里深藏的怨毒教人吃惊。
“不错,下一个我要杀的人,就是君应阳,”盛闻风黑夜中的眼瞳闪着浓烈的杀机。“他欠我盛家六口的命,今晚就要他偿还。”
“杀了君家三条人命,你盛家的六个亲人就会活过来吗?”虽明了她怎么劝。他都不可能听得进去,宫樱甯还是忍不住地开口。“我是旁观者,自然没立场干涉你们之间的仇事。但你死了六个家人,君应廷也毁了;姑且不论你想杀多少人来抵命,平你心中的怨气,你仔细扪心自问,你死去的家人愿意见你生活在仇恨之中,也成为杀人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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