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朔福晋的姐姐倒是颇得太后的宠,偶尔也会在太后跟前说些好话,让朔王府的男人们仕途顺达一些些。
当初容福晋和朔王爷就是互相看上对方的钱与权,才定下了这门婚事。搞得今日郎无情、妹无意,偏偏还要绑在一起过一辈子。
真不晓得他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难道我连发牢骚的权利都没有?』老是要他为家里着想,那他自己的想法呢?他是个人,不是别人手中系线的傀儡!
『有,可是不是现在。』靖扬被他的执拗给惹得不耐烦,索性摆出大哥的架势。『你要去不去?』一个饱含威胁的问句。
厌烦的站起身,将褂摆一甩,靖毅满腹闷气的往大厅走去。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桩各取利益的婚姻。阿玛明说是为了她的钱,额娘开心着终于又有银两可以添置衣物,大哥说这是他的责任,大嫂因为有人帮着付钱而松了口气。大家心怀异见,就是没人告诉他要怎么对待一个妻子,拿什么脸给那棵摇钱树看。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该成亲,他不知道织月是抱着什么心态嫁入朔王府,他不知道今后的生活要如何过下去!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
『贝勒爷,吉时已到,该到容王府迎娶了。』老总管在满脸冷硬的靖毅身边小声的提醒道。
『不用提醒我这种事。』他恨声道。
烦死了!
迳自上马,他忍住策马狂奔的冲动,慢条斯理的往容王府前进。
后来,他终于见着了他的新娘。
一个安静、文雅,而且有钱的新娘。
什么也不想多说,他静静的任她被搀进轿里,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回到朔王府,准备拜堂。
短短数个月时间,北京城里就办了好几回喜事,看得百姓眼花缭乱。可是又有哪个人知道这些风光的背后,究竟是喜悦、猜疑或是不情愿?
锣鼓喧天,吵嚷纷乱,两位新人即是这当中最冷漠的两个。
一片混乱之后,终于稍稍安定下来,新人也准备拜堂了。
『一拜天地!』冷冷一拜。
天啊!地啊!你们明知这是个错误,为什么又要造成它?
『二拜高堂!』静静一躬。
阿玛!额娘!如果府里不为了钱而困扰,您们会让我自己选择成亲的对象吗?『夫妻对拜!』微微一点。
和我有着同样悲惨命运的人,未来的日子,我们该怎么办呢?
『送入洞房!』欢声雷动。
唉唉唉!事实终于造成,再也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
做过了几巡酒,众人终于放过靖毅,让他回房去和他的新娘『共度良宵』。他不情不愿的踱步回房。
有些不耐烦的掀起盖头,织月格格那疲惫而从命的神情引得他更加烦躁。『喝交杯酒。』简短的命令。原先充满了浓情蜜意的动作在两人之间只是纯粹的讽刺。随便勾个手、草草灌下酒便了事。
用力眨了眨眼,织月不习惯喝酒,喉咙的麻烫让她暂时说不出话来。
『然后呢?下一步是什么?圆房吗?』解开衣襟,靖毅不耐烦的脱下外袍。圆房?圆房就是和她上床吧!这和他平时召妓侍寝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对象变得高贵许多罢了,该做的事还不都一样?
『精毅、我……我暂时无法和你圆房。』紧张的盯着他宽衣的动作,织月护着领口的手又收紧一些。
『哦?』停下解衣的动作,靖毅回头盯着她无措又强装勇敢的表情。『虽然我不是那么关心,可是你还是说说原因好了。』听见他平板淡漠的语气,织月微微的瑟缩一下。『虽然我们成亲了,可是我们都心知肚明,在我们之间并没有感情的存在。如果要我在这种情况下和你……和你成为真正的夫妻,我无法接受……』『你的意思就是不想和没感情的我上床就是了。』他一点也不避讳、说得既直又快,甚至戏谑的看着织月因他的粗鄙话语羞红了脸。
点点头,她抬头瞅着靖毅。『是的。』要她和一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男人有亲密接触,她连想都受不了!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夫婿也一样。
沉吟了一会儿,他转身走到桌旁,拿起一个酒杯就往墙角摔。
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突然想这么做。什么割自己的手,让鲜血滴在床单上假充落红的蠢事他可不想做,反正也没什么好瞒的;就算真的要欺骗大众,该流的也是她的血,不是他的。
『啊!』织月惊呼一声,急慌慌的退到镜台边,瘦弱的身子骇得直发抖,眼中净是惊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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