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娅愣了愣,一下子醒悟过来,扑上去抱住王妃,笑骂着:“你这个坏女人!”
“彼此彼此。”王妃拍拍她的背,“坏女人后继有人,李家的男人有福了。”不过毕竟是年轻人,坏的功力还差她那么一点点,至少她不会随便一激就上钩。
李家的男人——郡王和李慕然,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寒战。
心动不如行动。心动了不行动,可不是琪娅的作风。勾引男人而已,有什么难的。她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走路吗?在花剌子模王宫,见得最多的就是妃子们各使花招勾引父王了。
历代国王广选美女充实后宫,但又怕这些美女没情趣不会伺候男人,专在后宫设立了性爱学校,进宫的美女必须经过学习,才能被国王临幸。而公主们到了一定年纪,也要去学如何讨好男人,为出嫁作准备。
琪娅可不是中土那些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的闺秀。男女性爱她一点也不无知天真,虽没有亲自操练,总观摩了不少。所以她自信满满地装扮起来。对着镜子左瞧瞧、右看看,丰胸细腰、前凸后翘,这样的身材他还敢嫌?哼,就让他看看她是不是胸没胸、臀没臀,等会儿准叫他喷鼻血!满意地点点头,将长袍往身上一裹,推开房门,踏着月色走出去。
镇定、镇定!不就是勾引男人吗?虽然没有做过,也看过不少。在后宫的性爱学校,更有专门的老师指导女人如何讨男人欢心、如何引起男人的欲望、如何让男人得到最大的满足,而且还有人现场演练给“学生”们看,自己该看的不该看的,能看的不能看的,早就看个一清二楚,看到不想看厂!要是中土的闺女千金们看到,嘻,就是想象一下那些场面,怕不当场晕倒脑中风!
所以这对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可是,可是……她怎么就在这门前兜圈子,无法踏出—步呢?只要踏前一步,用于推一下门,—切都简单了。男人嘛,是一种欲望很容易被勾起的动物,只要露一咪咪肉,随便扭两下屁股,他们就会立刻变成饥饿的狼……
可是可是……抬头看看躲进云屋里的月亮,今天……似乎……不是好时机,没有月亮,气氛不够朦胧柔美;也没有手鼓、响铃伴奏,这个……跳艳舞的感觉也不好,还是……还是……改天,对,改天再来好了,找个月光美、气氛佳的日子……
外面不知是个什么鬼,在门口转来转去已经半天了,又不进来,又不离开,还在自言自语,声音大得能把死人从棺材里吵醒!李慕然觉得他忍耐够了。“不管什么鬼,给我滚进来!”
琪娅正转过身准备离开,被突来的吼声吓了一跳。
见鬼的,那个鬼被自己一吼,竟然无声无息了。李慕然气冲冲地跳下床,倒踩着鞋,猛拉开门,猛然对上琪娅愕然的大眼睛。
“是你!半夜三更不睡觉,鬼鬼祟祟地想做什么?”李慕然拉下脸,,这臭女人果然有半夜游荡、扮鬼吓人的习惯。瞧她穿的什么衣服,乌漆抹黑的,活像个大口袋,根本看不出任何线条,话又说回来,恐怕她就是赤身裸体,也只是搓衣板——块!啧,连头也要在兜帽下,脸藏在暗影里,只能看见一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猫儿一样的眼睛。喝,黑夜里冷不丁地碰上,还真能吓人一跳。要不是他向来胆子大,说不定已经尖声大叫、口吐白沫。
“谁,谁鬼鬼祟祟了?”琪娅的心理建设尚未做好,就突然面对他,一时结结巴巴,几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说话都不利落了,不是心虚是什么?“穿着个黑漆漆的布口袋,哼!这副丑样子,鬼也要吓死,别说是人了。”不过要想吓他嘛,再在衣服上用白颜料画一副骷髅骨架还差不多。
“什么丑样子?这叫‘恰德’,我们花剌子模的女人都是这么穿的,你不懂就别乱说。”
“喝!你们那花什么国的女人都这么穿?果然丑死了!怪不得嫁不出去,要硬塞给我们中土男人。”李慕然斜着眼瞟瞟那叫什么“恰德”的黑袍子,越看越难看。“要样式没样式,要颜色没颜色,哪有中土女子的服饰千变万化、多姿多彩?你们花什么国的男人都是瞎子吗?居然让女人穿这么丑的衣服,也不怕看了伤眼睛。”
“你眼睛才瞎了呢!”琪娅已经忘了紧张,只顾着为自己的国家辩解,“我们花刺子模民风淳朴,女人都端庄娴淑,外出穿‘恰德’、戴面纱,而且必须由家族中的男子,比如父、叔、兄、弟陪同,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琪娅其实从心底对这种风俗厌恶极了,看人家中土的女子多自由,虽然也要守什么礼教,但女人可以上街、可以和男人说话,多好啊。不像在花刺子模,女子如果不穿“恰德”,不戴面纱,或者没有父兄陪同外出,就被视为不贞,会被众人用乱石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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