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女人干吗一副活见了鬼的样子?琪娅莫名其妙地看着她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媚珠儿在吗?”
真是冲着她来的?这些女人不看好自己的男人,只会把气出在她们这些“狐狸精”身上。她们不过是讨生活罢了,这年头皮肉生意好做吗?“不,不在……”
“嬷嬷,你让她上来吧,”媚珠儿趴在窗边向下喊,一头灿烂的金发披散在窗棂上。她已经趴在那儿看了好一会儿了。上门来捉奸,问罪的女人她见多了,今天居然来了个红头发的女人,那带兜的黑披风,多像家乡的“恰德”。哈,在异乡,让她看了好亲切呢。
琪娅一抬头,一张熟悉的脸庞,正笑盈盈地俯首看着她。
“敏娜!”
“琪娅!”
两个女人同时发出惊愕的尖叫。
“你怎么在这儿?”又是异口同声的问句……
直到一金一红的两颗头颅凑在一起,两张红唇叽哩呱啦地说着没人听得懂的番话,老鸨还一愣一愣的,反应不过来这究意是怎么一回事。
“你究竟怎么跑到中原来了?怎么又在这里?你当年失踪是怎么一回事?还有……”
“停!”媚珠儿急忙打断琪娅连珠炮似的发问,“这么多问题,我总要一个一个回答吧?那说起来话可就长了。你还是先说说你吧,到明珠院来找丈夫是怎么一回事?”
“我……”琪娅找上门时的勇气一下子无影无踪,好糗,居然碰上以前的熟人,“我,我成亲了。”
“然后呢?”媚珠儿双手环胸,灼灼的目光可不允许她有丝毫隐瞒。
“我夫君是洛南郡王之子,李慕然。”
媚珠儿蓦地睁大了眼睛,“原来你就是那个番公主。”李慕然最后一次来,哭丧着脸,口口声声说他被迫娶了一个番公主,原来竟是琪娅,这世界还真是小呀。
“你怎么知道,哦,当然是李慕然说的。”琪娅一下子垮下了脸。她本来以为可以给李慕然的红粉知己一个下马威,可是敏娜是她从小的好朋友,她和慕然……琪娅的心一瞬间充满了矛盾。“敏娜,你喜欢李慕然吗?”
“还好啦,干吗问这个?”不会让她帮着评估一下夫婿吧?媚珠儿上下打量着琪娅,脸儿红红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不会是……媚珠儿蓦地爆发出一阵大笑,“拜托,你以为……哈哈……”
“你笑什么?”琪娅简直莫名其妙。
“我还算喜欢李慕然啦,温柔多情,出手又大方。”媚珠儿收住笑,看着琪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两手指一捻,发出“啪”的一声,“不过,我喜欢的人可多了,又不差他一个。
“你怎么可以这样,”琪娅为李慕然打起抱不平来,“你们不是相好吗?”她已经忘了刚刚听到敏娜说喜欢李慕然时,自己的心陡然下沉了好几寸呢。
“是啊,可是我的相好多着呢,每个人都有可爱之处。李慕然嘛,出手大方,对女人也温柔怜惜,不过床上功夫嘛,这个,有待提高。所以他成了亲不来我这儿了,我也没有多舍不得。你不知道,这几日常来的那个南洋客商,床上好猛,出手就送我百颗南洋珍珠……”媚珠儿提起钱财和床第之事,立刻津津有味地说个没完。
乍—听说李慕然成了亲就不曾来过,琪娅心底一阵暗暗的欢喜,可听敏娜越说越露骨,她的脸上也不得红了。虽说这些阵仗她也听过见过,可毕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好了,好了,敏娜,真想不到几年不见,你居然变了,居然还跑到青楼当起妓女来。”
媚珠儿可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这是想说我变得贪钱又纵欲吧?是又怎么样,男人们不就是想要咱们这样,又瞧不起这样的咱们?在咱们花刺子模,女人外出必须用乌黑的‘恰德’裹得严严实实,不露半寸肌肤,否则就是行为不检,可回到家里,又必须袒胸露背,打扮得性感艳丽万分,取悦男人。和外面的男人说上一句话就是不贞,可又要咱们学习性爱技巧来伺候自己的男人,你说矛盾不矛盾?我可不想再受那些束缚了。在这儿,我无拘无束,想怎样就怎样,用不着看男人脸色,我不伺候男人。我只取悦我自己,我喜欢和男人交欢,我可以自由选择顺眼的男人上床,我只管自己从中得到快乐……”
“所以你到中土来……”
“才不是呢,你以为中土男人比花刺子模男人好多少吗?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差距罢了,要女人端庄娴淑,可又嫌人家太呆板乏味;喜欢女人放浪妖媚,又要端着一副卫道土的嘴脸,拼命讨伐、厌弃荡妇;希望女人上了床为荡妇,下了床又要是贵妇;娶要娶端庄的,上床又想找放浪的……拿了一整套规矩来束缚女人,又嫌女人不成气候;要求女人依赖男人,又瞧不起女人柔弱;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又鄙视女人没头脑,总之也是一大堆矛盾,叫女人无所适从,烦都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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