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念众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的清白就这样被秋初莲给毁了。
苦命啊!无艳几乎是板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
即使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那个柔弱美人正小鸟依人的偎着邢念众,两个人亲亲热热地谈笑着。
忽地,无艳眼角瞥见一抹青色的人影,她惊异的看着青衣女子,脚步略微一震。虽然只是一刹那,却意外的落人邢念众的眼中。
其实从一大早,他就察觉无艳混身散发着怒气,也因而总是无意识地多注意她的黑衣纤影。若非如此,他绝不会发现那名青衣女子和无艳错肩走过时,动作迅速地将一张纸条塞人无艳的手中。
他状似无意的瞄向青衣女子,女子面容平静,但左颈的伤疤骇人,令人一望而心惊,不敢也不忍再多加注视。然而邢念众非但没有闪避,眼神更清明直率的引起青衣女子的注意,但仅是一瞥,二人便错肩而过。
邢念众盯着无艳的背影陷入沉思,那青衣女子是落鹰殿的人吗?
他知道无艳迟早会走,但她若回落鹰殿,必定又是沾惹血腥杀戮,甚而又不顾生命的拼搏带伤,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心头沉重起来。
其实他常救人,却从不愿和对方有太过深入的相交,他相信人之所以会相逢是因为缘份,但也明白世间无常,所以为求来去自由,他从不沾染过多的人情。在他开朗热情的外表下,其实骨子里,却又带着与人保持距离的冷漠。
但为何他会对司徒无艳的事耿耿于怀呢?说实在的,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个疑问自他救了她就开始存在,至今仍是无解,而且迷惑愈来愈多,迷团愈来愈深。
“邢公子,你怎么了?”秋初莲突然问。
“我?”邢念众不解的看她。
“你在叹气,是有心事吗?”她这一说,邢念众才知道自己竟在无意中叹息出声。
“我很好,哪有心事。”他边说还不忘扮个笑脸。
“是吗?你看着无艳姑娘的背影直叹气,怎么会没有事?邢公子,你喜欢无艳姑娘吗?”秋初莲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放低声音问。
邢念众一怔,紧张的连忙摇头道:“怎么会……你误会了,我……我对无艳姑娘没有非分之想的。”
“哦,你没有啁,不过我觉得无艳姑娘对你很在意呢!”秋初莲似有意若无意地轻声说道。
“秋姑娘恐怕误会了,她怎么会在意我呢。”邢念众闻言心一惊,无艳应该不会看上他吧。
“我不会误会的,如果她不是对你有特殊的感情,为什么对我说话总是那么冷淡,有时甚至话中带刺。”秋初莲咬着下唇,小声道。
邢念众闻言一笑,“无艳姑娘说话本来就比较冷,不客气也是常有的事,并不是针对你个人的问题。”
秋初莲柳眉轻蹙,以她女性的直觉,无艳对她的冷淡绝对是有原因的。
“也许是我多想了。”秋初莲眼波一转,温柔地附合他的话道。
邢念众只是笑笑,视线又转回前方的两个人,看他们聚精会神的走着,好似要一直走下去,一点都没察觉日已西下,月上梢头了。
“邬兄、无艳姑娘,我们走得够久了,今天就找间客栈住下吧。”他加快脚步追上他们道。
邬夜星眼瞄向前方不远的一间客栈,淡淡地说:“前面有间客栈,今天就住那里吧。”
说完,他率先走向客栈,其余三人只有跟了上去。
***
邢念众站在半敞的窗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正对面,隔着一个小庭院的房间,烛火摇曳,人影在窗里拉出一个漂亮的翦影。
当对面的房间烛火一熄,他也轻挥手熄灭火光,隐匿在黑暗中,一双眼仍是炯炯有神的盯着对门。
不一会,无艳轻轻推门而出,站在门边扫视了四周后,才跃上房顶乘风而去。她的前脚才走,邢念众就跃出窗跟了上去。
为了怕她发现自己,一路上他都保持着一段距离,见她衣袂飘飘,他不禁在想,自己跟踪她又是为什么?
她在镇外的一个小山坡停了下来,他也将自己隐身入稀疏的林中。一盏茶后,在街上见过的青衣女子轻缓的走近无艳。
“无艳。”女子轻柔的笑着朝她打招呼。
“无柔,你怎么会来这里?”无艳斜背对着邢念众掀起面纱,他只能看到她滑若凝脂的肌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但对她的相貌却依然不可见。
“我听到你在回落鹰殿的途中受伤,被天僧地魔救了,所以打听到你们的行踪,这才来见你的,看来你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无柔眼带关心地打量地,温柔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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