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美好,他是决计不会任她那些姐姐在她身上做文章的。恼人的是她那副艳丽之姿仍有绝佳的诱惑作用,否则那么苛刻的条件,上擂台的人怎么可能是只多不少呢?
真想把她藏到一个只有他一人知道的地方去,可惜他有官家的面子要顾,至少要做做样子,不能太肆意妄为。
看见寒衖一副不与他一般见识的模样扭过头去,官笙芝再也禁不住地轻笑出声。她一定是在为他想不劳而获闹别扭。
那天他与一郎谈话时她装睡,于是他故意耍了点小手段想逗逗她,小丫头还以为自己逮着了他的小辫子呢!照他官二少的本事,犯得着用上这等不入流的小计谋吗?对付那些软脚虾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不过看寒衖那张扭曲的小脸,恐怕在她心目中他才是软脚虾吧。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就让他一展身手来扭转小娃娃对他的不良印象吧!
“各位,就让小弟来领教这位兄台的功夫!”
擂台赛结束,结果自是不必说,官二公子一举夺魁,而且赢得极其漂亮,一人连败三十七名参赛者,风风光光赢得俏佳人。但不知是何原因。准新娘子似乎有些伤心过度,丝毫不见喜气,反而哭丧着一张脸,与准新郎那虽称不上欣喜若狂却也算喜上眉梢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过谁管它呢,现在看婚礼庆典最重要。这石家在当地也算得上颇有名气的大户人家,如今搞了这么大个排场为女择婿,想必婚礼的仪式也颇有看头吧!
呜--寒衖万分沮丧地伏在桌上自怜。在官笙芝的故意搅和下,她早就没心情去为母亲的过世哀悼了,现在她需担心的是随之而来的婚礼。
长年陪在病弱的母亲身边,对于爹娘间形同陌路的疏远关系她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虽然父亲从未在物质上亏待她们母女,甚至她们吃的、用的要比她那些姨娘、姐姐们好得多,但是娘每次发病,唯有她陪侍在侧却是铁一般的事实。若是嫁与他人为妻就注定要接受丈夫的花心,忍受丈夫的冷情,那么她宁愿不嫁!
她知道,作为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唯一的出路就是嫁人,然后一辈子操持家务。相夫教子,至死方休。如若她不识字,如若她没读过书,也许她会认为爹娘间的相处模式是正常的,更是理所当然的,而她也会毫不在意地让长辈们做主,把她嫁掉。但坏就坏在她见识到了与她所在的小小空间完全不同的一个广阔天地。如果有可能,她也想效法“诗仙”,走遍祖国的名山大川;如果有可能,她也想去尝尝各地的名产小吃;如果有可能,她也想看看各地的民俗风情,领略一下大漠风光……这一切,无疑是幻想!
梦想虽遥远,还有成真的一天,而幻想更惨--白日梦!她知道,阻碍她幻想变梦想,梦想成真的罪魁祸首就是她身为女子的身份,而丈夫则是阻碍她前进的最大的绊脚石!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男子愿意让妻子抛头露面、四处游吟的?这种男人可能要等千年后,男女地位改观时才有可能出现吧。
既然现在没有这等好男人,父母的疏离又使她彻底寒了心,独身就成了埋在她心底的小小愿望。娘在弥留之际说她这一生无愧于心,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她这个生而不养的女儿,因此在临去之前她一定要帮她达成一个愿望。她含着泪对娘说出了让娘永远不离开她以外,她没有任何愿望。不知是否是看出了她深层的渴望,娘咳嗽着说若她不提出一个愿望,她死不瞑目!
为了让娘走得安心,她说出了心底的秘密,本以为这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会令娘为难,没想到娘亲居然如同回光返照般地笑说:这容易!
娘亲教了她一个方法,要她对外宣称母亲的遗言是:一定要找个爱她的人才嫁,否则宁愿出家也不出嫁!如若有人为了娶她而说爱她,只要她认定对方撒谎、抵死不嫁就成了。
“若还是有人逼我呢?”娘亲的点子似乎还有一些小小的漏洞。
“哭给他们看!”石周明莲决定在有生之时放肆一回,她这一生是完了,她可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儿与她走同样的路。“今后,一旦有不称你意的事你就哭,哭得愈伤心、愈凄惨愈好!”等遇到真能忍受女儿的耍赖和哭功的男子,想必也是真心疼爱女儿的了吧!
你看,多好的计策呀!她还真是挑不出一点毛病。可是这么完美的东西一遇到那个叫官笙芝的东西--他强烈要求她称呼他官大哥,她即使是不情不愿也不得不屈服于恶势力之下。不过在她的思想中他可管不到她了吧!就算她要叫他官坏蛋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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