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衖,寒衖,嗯,出事了!”在啜泣之间,王芯岚努力挤出这句断断续续的话。战睿豪是除了青青以为唯一知道她有这个朋友的。
芯岚那种想哭又不敢大声哭的样子战睿豪看了更觉难受,初知她逃家时的怒气和找寻她时的担心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浓浓的疼惜,一颗心更是拧得紧紧地。但他们所在的地方不太方便,看看四周纷纷傻眼的手下,战睿豪索性把芯岚抱起来,向后院走去。
“别哭了好不好?慢慢告诉我寒衖出了什么事。有我在,她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应该相信我,是不是?”按理说,官笙芝应该找到他的小妻子了呀,石寒衖会出什么事?
“嗯!”点点头,王芯岚终于抬起头来,接过战睿豪递来的热茶,红着眼述说着一切。“想好该怎么称呼我了吗?”一身舒爽,心情也随之开朗的官笙芝一袭儒雅的白衣更显飘逸,那张邪魅的美人脸在绚丽落日的衬托下也更显迷人。
不过他房中的两个大小美人虽然都双眼发直,但发直的原因却有所不同。那个小丫鬟的确是被他宜男宜女的相貌所惑;可那个正以慵懒的姿势侧躺在床上的主角却是陷入冥想中出不来。
那个问题她早就忘了,现在他又提起,叫她上哪儿找个答案给他啊。即使她找到了他也不一定接受,谁都知道这个男人有够挑剔的。他到底要叫他什么他才会满意呢?
“想什么那么入迷?”遣退了一旁的丫鬟,官笙芝难得好心情地偎上去,正对着寒衖,与她保持同样的姿势。用噬人的眼光慢慢地描绘着那张精致无暇的娇美容颜,细细品尝着他的白玉娃娃沐浴过后的清新。嗯,好香!与他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想我该怎么称呼你。”仍处在恍惚状态的寒衖老老实实地回答。
“这个问题就那么难吗?”轻柔的语气中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已平息的怒气又呈上升趋势。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能够忽视他,也从来没有人能让他的心情跌宕起伏得如此剧烈。他官二少一向以温文平和的气度而著称,遇事冷静一向是他成功的关键。但是自从遇见这个形似白玉却神如劣石的呆娃娃后,他一切完美的形象都涓滴不剩地消失殆尽。虽不至于暴跳如雷,也可说是狼狈不已。想他十五岁起,纵横脂粉阵中,至今未尝败绩,如今他却栽在一个钝钝的小丫头手上。论容貌,她虽长得清雅绝伦,却也不是独一无二,比她美的姑娘他见多了;论气质,她虽清新无伪,他也不是没见过气质更高贵典雅的大家闺秀;论性格、才艺,她那装饰作用大于实用的小脑袋瓜更是差别人远远的一截--没救了!她没救了,他也没救了。她是一无是处得没救了,他是看上一无是处的她没救了。真不知他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仅仅一面就被她深深吸引,对她朝思暮想,为她当了三年的和尚不说,想在正式的情况下拥她入怀还居然被她遗弃。有女人遗弃他耶!他的红粉知己可从太原排到京师,向来只有他遗弃别人,绝对没有女人遗弃他的。那么令他感到耻辱的事也让这个白痴丫头做了,可他却不愿回头,仍鬼迷心窍似的围着她转。是不是以前他的风流债太多、让太多的女子为他伤心,所以老天爷派了个这么磨人的东西来整他?
“不难,不难!”寒衖回过神,看见官笙芝隐隐不对的脸色很快地回答道,“你能不能给点提示?”
唉,他投降,若他下辈子还投胎当男人,他一定不会再随意玩弄女子的感情。
“相公、夫君,你任选一个。”
“不要选好不好?”那样叫怪怪的,他们又不是夫妻,这样称呼会让人误会的耶。他一个大男人无所谓,她还未出家前可还有名节要顾的也!
“不选?行啊!”官笙芝状似轻松的翻身躺在床上,神态悠闲得仿佛二人在说:天气怎么样?天气挺好的。
他是很好讲话的,从不会强人所难,她不听他的话也无所谓,大不了他真揍她一顿屁股而已。而且他对她算是看清了,跟她拗,最后气得想杀人的绝对不会是她。
想一想,他还真可悲,生气的是他,但放不开手的也是他。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天下的男子也未免太辛苦了。
看来是不行,寒衖吞吞口水,怯怯地看着官笙芝过于平静的表情,但越是平静,也越让人心里发怵,他不会真打她一顿屁股吧?
“相……相公!”细如蚊蚋的声音从寒衖的唇畔轻轻吐出,为了小命,她再一次屈服在官笙芝造成的强大压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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