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那闪电般的一瞬,破窗棂、直插在了案几之上。
“什么人胆敢私闯紫宸殿?”窗外传来了禁卫宫自采的怒喝,接着是一连串的刀剑相错声及衣带凌风远去声。
半响,宫自采铁青着脸穿帘入内。
“没拦住?”凌云皇子淡淡扬眉问。
“属下无能。”宫自采低下头,心中内疚、惭愧得半死。
“哦?”以宫自采的武功都无法拿下闯殿之人,想必对方是个高手了。凌云皇子扫了一眼那柄飞来的匕首,眉毛又是意外地一扬,“寄柬留刀吗?”看来那人对他凌云皇子的小命不感兴趣,那么可以断定不是成蛟皇兄的人了。
只是来人若是偏爱寄柬留刀的把戏,那么找的也应该是他父皇才是啊!
凌云皇子皱了皱眉,“自采,代我瞧瞧那上面写了些什么?”他抬手指了指钉在匕首下的字柬。
宫自采应命取下,展开一看,不由脸色大变,“四皇子,”他抬起头来,“上面说,荷花有难!”
“什么?”凌云皇子霍地站起。荷花?这世上他所珍视的荷花只是一朵。
“我去瞧瞧。”一按桌几,他腾身而起,身如灵燕般地穿窗而出,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宫自采追到窗前,放眼望去,哪还有凌云皇子的踪影?“当心中了人家的圈套啊!”他急得直跺脚。
唉!主子一遇到荷妃娘娘的事准没辙,就是不知昔日主子的聪明才智此刻还能剩几分?能不能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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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美!”冰凉的手抚上了柔然的容颜,他低低地赞叹着,一双眼眸闪烁着不怀好意的淫邪之光。
他是凌云皇子吗?柔然恍恍悔惚地看着他,心中一片迷茫。
那缕白烟渐浓、渐凝聚,将柔然卷入其中。视线迷迷蒙蒙的,理不清的异香溶入了她的嗅觉,搅混了她的心神。
“你现在是我的了。”他轻笑着,手沿着她的脖颈向下滑——
他是凌云皇子吗?柔然喘息着,只觉得娇躯柔软似绵,几乎要倒入他的怀中。
他的唇渐渐前移,印上了她的雪颈,低低沉沉的笑声扬起,似满含着得意。
柔然猛地咬破了朱唇,丝丝鲜血涌现,衬得她那清丽似荷的娇颜愈加娇艳。她低叱一声,纤纤素手翻起,闪电般地前送——
他踉跄着倒退几步,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鲜血由他的腰间汩汩流出。
柔然娇躯摇摇欲坠,纤手紧紧抓着一只凤簪,“你不是他……”她喘息着,美眸中逸过丝丝挣扎。凌云皇子不会用那样的眼光望着她,凌云皇子也不会这样对她不敬。
发乎于心,止乎于礼,那才是她与凌云皇子之间的爱慕幽情。
他狞笑了一声,“贵妃娘娘能在合欢草的药烟下保持清醒,着实令小人佩服。只不过——”他的目光扫向柔然摇摇晃晃的娇躯,“看娘娘现在的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伸手封住了腰间的穴道,止住血后,他笑嘻嘻地上前,“春宵苦短啊!娘娘又何必硬要辜负这花月良宵呢!”
“放肆,”柔然拂袖震开了药烟,退后几步,怒叱道:“你就不怕本宫喊人,将你拿下,治你死罪?”
他毫无惧意地前欺,“娘娘若有力气便尽管喊,看看是否有人来救驾。”
他不怕?柔然脑中闪电般逸过一丝明悟,“是鄂皇后吧?”她冷冷一笑。
他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娘娘果然是冰雪聪明。鄂皇后怕娘娘闺中寂寞,特命小人前来相伴。”
阴谋!柔然突然忆起了今日宫中聚宴,鄂皇后亲自敬的那杯酒——她饮了,便是中计。
恍惚地一笑,柔然抬眸,道:“那酒、这烟及你的慑魂笛都是为本宫而设的吧!好周详的毒计啊!”
“娘娘过奖。”他阴笑着施礼,灼灼的目光落在了柔然娇荷一般的容颜上,“不愧是乐宛第一美人。”他痴迷地赞叹,“小人真是艳福不浅啊!”
听出了他话中的邪恶之意,柔然蓦地张大美眸,勉力转身欲逃。
哈哈一笑,他腾身飞掠,施展轻功拦住了她的去路,“娘娘走得了吗?”他馋着脸直扑了过来,一双眼睛灼灼如兽。
一咬银牙,柔然回转身凤簪便要刺入自己的咽喉。如果说须用一死,才能避开这一劫,保住她清白之身,那么她就死吧!惟一的遗憾是不能见到凌云皇子得偿心愿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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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正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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