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落魄至此?父皇一向很重用他的。”
“牡丹公主逼婚,他怎能不逃?”风烟(32)想起友人的惧婚症,不禁一笑。
“难怪……”韩芙蓉记起了当初,当年要不是苏笑世不愿做驸马,此刻她也不会在西之国,更不会与司徒暮相逢.一切的哀怨也就不会有了。
“风小姐,以后你有何打算?”其实红贵妃最关心的就是此事,她的地位建立得不容易。
“以后……”另一人被问得心刺痛,“我还有以后吗?风烟(32)早死了。”
“为什么这么说?你明明还活着,还在朕身边。”司徒暮猛然间由门口进入,阴沉的声音吓了所有人一跳。
“臣妾叩见皇上。”皇后贵妃慌忙行礼。
“王爷回宫晚了。”她依旧习惯如此称呼他,一袭龙袍的装束最适合他,司徒朝虽穿着龙袍,散发的仍是翩翩儒雅之气,而他尽显帝王霸气与威严。
“正巧丞相有急奏,因此耽搁了。你今天身体还舒服吗?”他上前关切地问,看也不看跪着的两人,只挥挥手要她们起身。
“身体舒不舒服都是我的事,不劳王爷挂心,王爷只要踮记着国事就行了。”才说完,风烟(32)就为自己话中的醋意震惊了。在他心里,权力第一,她第二,她不是从很早以前就清楚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司徒暮的脸黑了下来,“从以前,除了你想要的自由,朕几乎每件事都满足你了。”
“每件事?”她嘴角弯出个嘲讽的笑容,“若我要当皇后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三人都像被施了魔法般动弹不得。韩芙蓉刷白了脸,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当亲眼看见皇帝对风烟(32)的宠爱后,她不能不紧张。
司徒暮则扭曲着一张俊脸。
“不要无理取闹,不要以这种方式折磨朕,令朕为难。”
无理取闹?有点。折磨他?不,她折磨的不光是他一个人,而是所有人。因为她正受着失去所有的折磨,所以她也要折磨别人,尤其是司徒暮。他看重的只有国政,一旦韩芙蓉无故被废,定会使得北之国君民上下愤怒。到时—场战争必不可免。他决不是那种为美人一笑而覆尽万里江山的君主。
望着三人僵硬的脸部表情,风烟(32)有些哭笑不得,为他们的忐忑不安,为自己的莫名其妙。折磨他们?她能快乐吗?能自由吗?她对自己也对其他人感到厌恶。
“王爷就当我是无理取闹,就当我开了个玩笑。”
这句话又令所有人松了一口气,韩芙蓉由于过分紧张,一紧一松,一口气缓不过来,只觉晕眩,于是急急辞行,带着红儿离去。
“风烟(32)……”司徒暮欲解释,却被冷然地回绝。
“甜儿,将我上午读的那本书取来。”
甜儿自里屋走出。
“风烟(32)……”司徒暮欲吻她,却又被门外急报的侍卫打断,是派出去的密使回来了,正等在御书房。深深地看了垂头翻书的人一眼,他狠狠心转身离开。
“小姐,您真的想当皇后吗?”苏甜将方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当皇后做什么?”风烟(32)冷笑,“我不过是想让司徒暮他们难堪而已。”
“不是我多言,我总觉得小姐您同以前不一样了,您比以前在乎了。”
“在乎?在乎什么?”她比当头棒喝,突如其来的震撼。
“在乎司徒暮皇上啊。”侍女理所当然地回答。
“不错……在乎他……”她嫌恶之极地皱着脸,对自己不满,大为不满。在她失去了毕生所追寻的自由后,他却守候,痴痴的,丝毫不变。于是他的点滴关怀,他的深情都成为她填补空虚的依赖。
不,她不能再陷下去。她对他国政的嫉妒,今天的反常都对她敲响了警钟。她一向是独立的,就算如今寸步难行,她的灵魂仍是无主的,千万不能让它也被某种不该有的情感囚禁住。她的灵魂仍是一缕轻烟,是风烟(32)。
今天有风,凉的风,冷的风,吹得晶湖历来平如镜的湖面泛起波涛。
她就看着湖中自己的倒影,落漠的,悲哀的。现在连被囚禁的资格都剥夺了,因为无需司徒暮囚禁,她都得乖乖待在他身旁。
她也等着他垂怜吗?她的笑容悲伤也讥嘲。
若不是他,她以何在皇宫内生存?又哪来的锦衣玉食?更可笑的是,她的吃穿住行都同西之国的一国之君没有一点两样。
都是他的垂怜啊……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一个男人垂怜才能生存下去的地步?要是她母亲还活着,会怎么看她呢?她们都叫风烟(32)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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