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先是看看那幅绣画,再眯眼瞧瞧她露出紧张神情的脸蛋。
「是真的,其实,我只会一点点刺绣的皮毛,那、那个绣品是雪砚绣的。天哪!他怎麽会绣那种东西?」她忽然觉得她一点也不了解雪砚。
「不是你?」他仍心存怀疑。
「我发誓,要是我有半句虚言,就罚我破产。」破产是对她最严厉的惩罚了!
他没好气的笑着,「破产?亏你发得出这种誓。」他的俊脸忽地一正,或许她说的是真的,所以,为了清白,她才会用尽各种方法拒绝他。
「这个雪砚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绣这种……这种东西!我不好好骂骂他怎麽可以?」她又气又羞地喃喃自语。
「是你小看了你弟弟,他懂得男人心,才有实力夺魁。我想,他必定听过不少有关於我的事吧?」金遥搓着下巴兀自猜测。
余雪墨忽地一击掌,恍然大悟的说:「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说你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叫我别当你的丫鬟。」
金遥只是挑眉笑着。看来,外面给予他的评价不怎麽好呢!
「我的确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所以……」他挑逗的朝她一笑,俊眸多情的向她勾了勾。
「所以什麽?」她紧张地全身颤抖,瞪着大眼看他色迷迷的笑容。她知道她这次铁定逃不过他的魔掌了。
「帮我更衣,我要睡了。」
「嘎?」她登时呆住了,片刻後才回过神,她压抑着狂跳的心为他更衣,直到剩下最後一件裤子为止。「金遥,我想……我睡地上就好了,随便找个凉席一铺,我反而会睡得比较好,因为我不是很习惯睡那种锦被软床,呵呵~~」她僵硬的乾笑数声。
金遥当然明白她那一点点心思,故作正经的道:「不行!我从来不亏待下人的。」
她被逼着躺到床上,牙齿不住的打颤,紧张兮兮的看他也跟着上床躺下。
「你……」她欲言又止。
他深深地凝视她一眼,温柔的笑道:「睡吧!虽然我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还不至於染指良家妇女,况且,我可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我没本事之类的话了。」确定她未被任何人碰过,他的心里莫名地感到愉悦,而他向来不玩处子,除非她心甘情愿的献身,这是他的原则。
她赶紧闭上眼装睡,免得他反悔。
虽然闭着眼睛,但室内的光源一灭,她仍可以感觉得到,她忍不住往他怀里靠得更近,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信任竟然已经如此深了。
「如果你怕黑,我就天天这麽抱着你。」他柔情万千的在她耳畔低声道,见她没有反应,他偏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金遥淡淡的一笑,拥着她穠纤合度的娇躯,虽然慾火焚身,长夜漫漫难度,却莫名地感到一阵满足。
他不想去探究为何会有这种奇异的感受,只想静静地让这份感觉将他包围──那是过去抱着无数女人入睡而无法得到的满足。
★☆★☆★☆
他一定是被炎热的七月天给晒得发昏,否则,他怎麽会陪余雪墨上街,还答应她提议用步行的方式?
他闷了一肚子气,不是因为体力透支走不动,而是他白皙的皮肤被阳光晒红,俊脸也被晒黑了,最离谱的是,她和南德街上的小贩们像是亲朋好友般,只要一见面,就要寒暄很久才肯罢休。
「金遥,我也在这里打过工。告诉你一个八卦,这家的老板很色,喜欢勾搭隔壁卖豆腐的杨寡妇,却老是被他的妻子逮到,然後被揪着耳朵回家跪算盘呢!」她凑在他的耳朵旁,指着一摊水果摊,一副三姑六婆的八卦脸。
金遥听过即忘,但他很清楚这是进入南德街後,她打过工的第五家,而南德街尚未走到一半呢!
他几乎可以确定她的生活真的过得很不好,也知道她的手为何会那麽粗糙了,一切都是环境困厄所逼啊!
「老爹!」她远远的就看到王老爹垂头丧气的在收拾贡丸摊子,听到她的呼唤,才勉强的朝她笑了笑。
金遥跟了过去,她的「人脉」比他想像的来得广大。
「老爹,人家都才开始做生意,你怎麽在收摊呢?」
「我……」王老爹有苦难言,眼睛瞥向对面那个刀疤坏蛋的摊子,想跟他买贡丸的人都被刀疤坏蛋给胁迫往他那边去买了。
「是不是那个刀疤坏蛋强迫你不能做?」她的侠义心又起,一副想要找人家打架的模样。
「他不让人来买我的贡丸,一定要买他的。唉!我岁数大了,拿他没辙,所以,最近的生意简直惨澹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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