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家人无一幸免,小小年纪的她就在心中发下毒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她要找出幕后的指使者,以他的血祭拜水府三十余条人命,以慰他们在天之灵。
那日,因为她将归来,府中的奶娘特地将年纪相仿的孙子海娃儿带入府中要与她作伴,没想到海娃儿顽皮,拿着她的玉佩往身上挂,就因为那只玉佩,阴错阳差的让海娃儿当了她的替死鬼,让仇家以为水家的少爷也死了。
经过这几年的明查暗访,总算略有所获,她一定要凶手血债血还。
她记得娘的美丽、端庄,记得爹的和蔼可亲,记得府里的一草一木,虽然她不常回府。
如今,这一切只成追忆——一个只能永远搁在心中的回忆。
她不断的回想起那一夜大火焚烧的情形——辟啪作响的木材燃烧声,阵阵尸体的焦臭味,这一幕幕煎熬了她整整十年。
她既烦躁又无助,无法释放心中的仇恨让她觉得挫败异常。
在当了十八年的男人之后,她以为这辈子就会这么过下去。
但自从怀疑洛靳霆发现她是女人之后,种种不安的情绪随着时间一一涌现,像海浪般席卷而来。
这么多年来,他是惟一让她想逃避的男人,因为他让她不安,从第一次见面时她就知道了。
她一反常态的处处容忍他的无理要求,更安逸于与他相处,眼光总会不自觉的往他的身上瞟,想知道他在做什么。然而,每当想起自己的处境,家仇便会提醒她不要连累无辜。???离开水府的断垣残壁,火烈踏着树梢飞纵而掠。来到庐山不久后,抵达一间茅屋。
宏伟苍劲的庐山,在浓雾的笼罩下,神秘得让人畏惧。每次入山时,她都几乎被它的神秘震慑,久久不能成言。
一年一次之约,是师父的闭关之日,渴见亲人的心,使得她不知疲惫。
此行除了替火煦制造机会,以便收服欧阳蝶倒戈之外,另外还有件更重要的事,当然那是对师父而言。
一直以来,火烈从来没有想过要恢复女儿身,因此,当师父要她与未曾谋面的师兄成亲时,她心里的激荡难以言喻,浮现心头的第一个人影竟是洛靳霆。
普天之下,知道她是女儿身的只有师父一人,至亲如火熠都不知道这件事。
当年爹爹不知道基于什么理由,对外宣称她是个男孩子,甚至小小年纪就将她送至庐山学艺。除了爹娘以外,大家都认为她是个男孩,包括她自己也是这么认定。
如今要她婚嫁,她怎么去为人妻、为人母?
拉回冥思,后方由远而近的飒飒风声使她提高警觉。
她半侧过身子,眯着眼想看清浓雾中的人影。
“这么巧?”洛靳霆倏地飘身落在她眼前。
火烈也有一丝诧异。
他到这个人烟罕至的地方做什么?
“都来了?进来吧。”突地,茅屋里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师父。”
“师父。”两人异口同声喊。
接着火烈满脸净是诧异。
难道洛靳霆真是她的师兄?!
“哈哈哈!你们认识了?”独孤九手抚白须,神情愉悦。
“师弟救过我一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洛靳霆道出原委。
“师弟?靳霆啊,她是……”
“师父,这事儿由我自己解决。”火烈阻止师父道破她是女儿身之事。
“好吧!人老喽,管不动年轻人的事。”
接着,独孤九吩咐他们好好切磋武艺,自己则是无事一身轻,更改以往闭关的习惯,云游四海去也!
洛靳霆盯着火烈。在寒冷的空气中,火烈的脸泛着粉红,少了平日的冷冽,多了一分女儿家的娇羞……老天!他是怎么了?
一碰上火烈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变态!
“师……师兄。”在得知洛靳霆就是她的未婚夫之后,火烈显得慌乱。
洛靳霆以最快的速度调回他放浪的个性。
“师弟,是否现在就来比划两下?”
火烈不想在心神不宁之下过招,所以拒绝洛靳霆的提议。
洛靳霆不置可否,随即一震。不对!
师父说过他只收了两个徒弟,又说今天要让他见见未婚妻,莫非……莫非他的师弟其实是师妹?也就是说,火烈是水如霜,而水如霜是个女人?
洛靳霆证实心中的疑问之后,开心的笑了。
难怪火烈身材纤细,又不近女色;难怪自己当日中了合欢散后,会对她想入非非,产生绮念;难怪……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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