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壬心底喟叹,墓中若无宝还能够安睡千年,真有了宝,怕是几年平安都捱不过,像曲阳王,不就是个鲜明的例子吗?
“是不是臣侄帮您寻回金缕玉衣,”朱佑壬的语气认真,“皇上就了桩心事肯上朝亲政?”
“两回事不搭轧!”朱见深懒洋洋的不带劲,“朕着实没有心情多去搭理那些朝政琐事,大限一至,朕还不是两腿一伸,啥也听不到,谁还去理会后代历史如何评断,还不如多修神仙道多关心自己在西方世界的未来好些。”
朱枯壬不语,皇上中了身旁小人毒语甚深,又岂是他一番言词、几年努力所能改变?多说无益徒然惹他生厌疏远罢了。
“不说这了,”朱枯壬换回玩世不恭的表情,“臣侄定当戮力在万贵妃娘娘七七人土前寻回那套金缕玉衣。”
“好侄儿!”朱见深拍拍他的肩膀,“朕就知道信得
过你,如果你是朕的儿子就好了,百年之后,朕若能
将大统传承予你,那朕可要放心多丁。”
“皇上慎言!”朱枯壬当听个笑话罢了,朱见深极情绪化,他可不会傻得随他起舞,“皇太子对臣侄已有诸多猜忌,您就别再害臣侄了。”
朱见深呵呵笑,没在意,突然正了声,“枯壬!朕另有一事要托你。”
“皇上讲说,”朱枯壬自中有着促狭,“只是看您神色肯定没好事!”
“别这么说,这事若非是自己人,朕还托不了你。”朱见深叹口气,“桢儿临终前有件事向朕坦承……”
朱枯壬不搭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依万贵妃娘娘生前素行,那么会在死前坦白的肯定也只是干过的坏事。
“成化二年,三十七岁的帧儿曾帮朕生了个儿子,当时朕还立那孩子为皇长子,井册封了帧儿为万贵妃,谁知道……”朱见深摇摇头,“这孩子没福份,不到一年便夭折了,而帧儿自此亦不曾再生育过。”
身为皇室宗亲,朱枯壬对此事自然知悉,更从不少耳语中得知自此后万贵妃生怕别的宫女或妃子生儿子纂夺她的宠位,是以和太监汪直、粱芳等人勾结,由这些太监作爪牙,一旦发现哪些宫女或嫔妃怀孕就逼迫她们堕胎。
至于当今皇太子朱佑樘能得以幸存,则另有一番曲折。
“事实上,在成化二年时,除了帧儿曾为朕产下一于外,在早了皇长子出生十天前,朕曾有过另个亲生孩子。”
朱枯壬闻言大奇,这事他倒从未曾听闻。
“那孩子……”朱见深陷入了回忆,“是个叫茉颐的才女为朕生的,她怀孕时朕并不知晓,因为那时朕听了帧儿的话将她打人冷宫,至于原因为何,年代久远,朕已毫无记忆……
“因为莱颐的产期与桢儿太近,她忌讳让荣颐之子抢在她儿子之前来到人世成了皇长子,是以买通太监与产婆瞒住了消息,若是女孩尚可罢休,若是男孩则万万不可留!”
“荣颐才女生的……”朱枯壬心底有了数,“是个男孩?”
朱见深点点头,“当时大着肚子的桢儿在茉颐产房外守着,一得着这讯息后立即吩咐荣颐身旁,那时还未成气候的太监汪直找人杀了这孩子,荣颐清醒后日夜在床上哭喊着要儿子,一个月后郁郁而卒,之后桢儿漫淫在获子的喜悦中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一年后皇长子毫无源由骤逝,儿痛失亲子,这才忆起了莱颐,井直觉认定皇长子之死与莱颐儿子有关,她认定是那孩子回来索命.那阵子,桢儿夜夜梦到荣颐和她儿子回来索命,夜夜无法人眠,心神恍悔,后来,受命弄死荣颐儿子的汪直见状,才向桢儿吐了实。
“当日汪直将那初生孩儿交由一名老宫女让她丢到宫外河中溺毙,免得宫中被人发现了婴孩尸骨难以交代,老宫女颤巍巍接过任务却下不了手,她揣着孩子心神不定地上了燕京西北天寿山南麓皇陵,她一路犹豫着,那天夜里,远方不时传来野狼的嘶叫,老宫女咬咬牙放下孩子,上天收不收这条小命,端看天意她做不了主,临去前,老宫女在孩子左臂上用银针刺进肉里,刻了个@字的疤痕,盼得佛祖庇荫。
“老宫女回了宫,第二天被汪直盘出一切,两人急急奔回天寿山南麓,那孩儿却已没了踪影,如果没有被野狼叨走,那么,”朱见深眼眸微亮,“这孩子就该是被路过的好心人给拾走了,汪直将此事嘉明了桢儿,总算安了她的心思。”
“不会吧"”朱佑壬怪笑,“皇上,与这任务相较,找金缕玉衣还算是容易的了,您总不成让枯壬去命令所有二十二岁男子掀开衣襟露出臂膀让臣侄瞧瞧,看谁的左臂上有个@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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