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见她恍若无事,不太在乎,方拓儒心头泛疑,“你会不会只是在骗我?哄我养好身子罢了!”
“谁要骗你!”灵儿笑着娇嗔他一眼,小指勾住他的指头晃动,“打勾勾就算作了约定,只要过得了姥姥那关,我便嫁给你!”
“灵儿!”方拓儒叹口气,“你能不能正经点,方才要你将人赔给我是玩笑话,我不希望你真是为了欠我而嫁,更不想让你只是为了姥姥的一句同意,我要确定你究竟喜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对我又有多少情意?”
灵儿敛起笑,难得正经,“说实话,长这么大,我也不明了何谓‘情爱’?但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喜欢和你一起,即使……”忍不住,她又笑了,“即使你是个又痴又傻的书呆!”
“我原是不痴不傻的,”他柔情睇着她,无可奈何,“只有在遇着你时无能为力!”
灵儿轻哼了声,在他右手背上突然发现一道牙印伤疤,细细摩挲,他从她眸子里读出疑思,浅笑解释,“这伤疤是在救那只狐狸时被咬伤的,小家伙牙真利!”
“这狐儿不对,你既救了它,它怎么可以咬……”她眸中漾起
坏坏光芒,睇着那道牙印疤痕,“怎么可以咬得这么浅?让人记不住教训!”话语方毕,她俯身就着那原有的牙印疤痕,用力咬下。
他原是被吓了一跳,却又不舍得收回手,也就由着她了。
方拓儒心头忍不住笑,这丫头还说清修茹素呢!竟有个爱咬人的癖性,她温热唇齿镌琢啃蚀似地滑腻在他肌肤上,什么痛楚都已失去,只剩下因为她的碰触而澎湃高昂的情绪,她老爱骂他呆倒没冤了他,他竟然……他傻愣愣地发觉,他竟然爱极了她啃咬他时的感觉。
“这样才对,”抬起头望着他手上出了血的印痕,她笑得很得意,“这样才叫‘刻骨铭心’!”
望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方拓儒无语,那狐狸只在他手上留下印记,而眼前这丫头,却是这世上能在他心底留下印记的唯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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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古家宅院大门前,墨竹不敢置信睇了眼立在他身旁,面色红润还漾着些许紧张的少爷。
三日前,他的好少爷分明还是个缠绵病榻与病神搏斗的人,这会儿却完全变了个样子,可墨竹明明记不起,三日前少爷曾服过什么灵丹妙药呀?
病体无恙,老爷夫人自是最开心的人,除二老,过门月余的少夫人,芙蓉玉面上也总算透出了曙光。
一俟少爷神智清明,墨竹立刻将少夫人已然进了方家大门,及这段日子以来她辛苦陪侍病榻中夫君的事情与少爷说了分明。
“少夫人贤良淑德,兼之蕙质兰心,只不过……”墨竹笑着推推少爷,“羞涩了点,你两人已然拜过堂,夫妻相处之道,得靠少爷多费心。”
这番提点原也是希望少爷恢复神志后别再沉迷于隔邻那神秘诡异的姑娘了。
“我有分寸。”
方拓儒这样回答,但墨竹着实看不出少爷的分寸何在?
康复后方拓儒坚持仍睡在书斋里。
“病体初愈,身子尚未康复,贪静,不惯与别人共房。,’
听这话,方夫人硬生生吞下满腹急着抱孙的心意,这孩子刚由鬼门关打了圈回来,怎么都成,只要他顺意,虽然,方夫人想提醒儿子,他口中的“别人”,是他得共偕白首的妻子。
总算,少爷听了众人的劝进房探视他那端庄守礼、羞怯美丽的妻子。
去是去了,却还硬拉着个书僮墨竹作陪。
进了房,一个满面红霞的少夫人和个讷讷然说不出话的少爷,隔张桌子分坐两头,一人眼前一杯水,少夫人净是垂着螓首,而少爷,净顾着喝水。
墨竹实在看不下去,将少夫人的丫鬟苹心一把拉出房。
临走前,墨竹撂下话,“少爷!屋里就剩您及少夫人小俩口,想说体己话,想做什么都成,好好沟通认识一下,‘敬儒阁’这一院落,我会嘱其他人别过来,你们好好熟稔一下,”墨竹笑着眨眨眼,“少夫人是您的妻子,想怎么都成。这一下午您也别急着回书
斋了,用膳时分墨竹自会来唤您。”
方拓儒倒是听话,与沈芸娘在“敬儒阁”早一杵便是两个时辰。
晚膳毕,墨竹陪少爷回书斋,喜孜孜问道:“一个下午,少爷和夫人都做些什么?”墨竹意有所指,“这么长的时间,不好打发吧?”
“不难!”方拓儒展展腰,“‘敬儒阁’里我搁了围棋,正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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