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翩翩回眸一笑,露出一口编贝美齿和浅浅的梨窝,“如果你肯告诉我为什么要救我,我就告诉你铁牌的秘密。”
南宫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而讥讽地扬起嘴角,冷冷又不屑地笑了笑。
顾翩翩挫败地瞪视着他,完全不能理解。不就是一命还一命吗?她救他一命,他再救还她一命,如此而已,怎么这么难以启口?不论她如何威逼利诱,他就是不肯说。不过,这样也好,她以后就可以掌控他啦!
她倏地跳上船板,盛气凌人地道:“你不说,我就不承认你救过我,那么,我救过你一命,你这条命便是我的了,以后,我要跟着你,好好地看着这一条命!”
顿一顿,她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追加一句,“记住!我叫顾翩翩!”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却见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懒懒地开启尊口:“我准你待到下船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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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沿江而上,这一日,抵达陕西境内,南宫麒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他们弃舟登岸。
从这里快马行至三日,便可到达潼关,而麒嶙楼便在潼关以北三十里外的麒麟山上。
顾翩翩惴惴不安地跟在南宫麒身后,生怕他会忽然想起要她离开。
待到下船之后,那么,下了船又怎么办?
他没说,她最好也就假装不知。
反正,在他面前,她永远是说多错多。
她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说也错,不说也是错;做也错,不做更是错。
如果,不是教主追杀得那么紧;如果,不是离了他,她再没有把握找到像他那么好的保镖;还如果,她不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早就给他一记闷拳,再把他丢到爪哇国去了。
可是,现在,看人脸色虽很难过,但,总好过丢了性命吧!
这样想着,她便死乞白赖地跟在他的后面,就像是他身上突然长出来的一根尾巴。
南宫麒到集市上买了点干粮,再去挑了匹快马,看看时间,已经日过中天,应该是午饭时间了吧,可他们连早饭都还没有吃呢。
他在城外的十里亭歇了下来,拿出备好的干粮,闲闲地坐靠在柱子旁,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他的眼光被自己控制在身前两米之外,从来没落在身后的女孩身上,但,他的心思却不由自主地跟着她打转,令他无比痛恨自己。
不错,她虽然跟文绣长得一模一样,但,她绝不是文绣。
她的身上全然没有文绣的善良隐忍,只充满了狡诈危险。他怎么就会把她错认呢?
是他太想念文绣,还是他太不了解文绣了?
拿地和文绣做比,本身就是对文绣的一种亵渎。
他狠狠地咬着手中的炊饼,仿佛要把对她的怒气和对文绣的歉疚全都发泄到它上面。
顾翩翩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吞咽着,全然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她的心里又恨又气。
不错,她现在是有求于他,她是卑鄙到用救命恩人这一点来威胁他,但,她没有要伤害他,只求他能保护自己,难道,这也是不可原谅的错?
从小到大,身边的每一个人,不是对她充满鄙视,就是对她满怀厌恶。
每日每时,她都要绞尽脑汁地想怎样去讨好别人,为自己赢得一席之地,怎么去预防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暗算。她的心,从来没有哪一刻获得过真正的安宁。
而惟一比较疼爱自己的只有那终年被监禁在黑屋子里的姑姑。
而今,她终于找到一个不需要再防备,不需要再伪装的地方,她怎么舍得走?怎么舍得放弃?
再说,她好不容易才逃离那个可怕的地方,又怎么愿意再度被抓回去呢?
而他,是她认定的,惟一可以让自己不再回到过去的人。
一想到那些童年的梦魇,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她这一微小的动作,没能逃过南宫麒锐利的眼眸。
为什么,他对她,总是狠不下心来?难道,仅仅只是因为她的脚伤或是她的相貌像文绣?如果是这样,她的伤早就好了,他也认定了她和文绣一点也不像。为什么他还是无法将她漠视?还是,真如她所说的,他感激她的救命之恩?
但,他不是也救过她吗?不是依她所说,可以两相抵销吗?但,为什么他总不愿意承认,却任凭他的心随着她那可笑的理由而沉沦?
他暗叹一口气,终于还是递了一个炊饼过去,虽然,脸上一样带着厌恶的表情,但,他分明在她眼里看到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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