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这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谦煜忍不住在一旁抱怨,“依我看,琪儿压根儿比不上人家的善良可爱。”
“你……”琪儿怒瞪他,不明白六哥为什么就是讨厌她,从小到大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忙扯著上皇的袖子,“父皇,你看,这妖女用法术连六哥的心都收了,说不定以后会怂恿一帮忠臣叛变,连您的话和圣上的话都不听了呢。”
好个无中生有,挑拨离间!沐沐忍不住抬首忿忿地瞪了她一眼。
展青霄撇著嘴直摇头。
谦煜刚想反驳,上皇矛头又对准了他,“老六,你怎么这么轻易就听信别人的谗言,是非不分呢?不
知从哪冒出个人让你劝旨下诏,你就去了,你这还像个王爷吗?那数十万的天威大军我怎能放心交给你?要是哪天又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人怂恿你攻打皇城,你是不是也要照做啊?”上皇的声音严厉不容反驳。
“父皇……”谦煜一跪,冤枉啊!他有像父皇说的那么痴呆吗?轻易听信某人谗言,是非不分的是父皇自己吧?他好委屈啊!
“谁是叶阳聆?”太上皇七弯八绕总算绕到了罪魁祸首头上。
闻言,无论展青霄、谦煜还是端木沐沐,包括屋檐上躲著的颢斫以及在门口的四大护卫无不大惊失色,上皇不会是打算对叶阳聆怎么样吧?他可是晔王爷的命根子,万一出点差错,必定天下大乱呐。
突然听到上皇叫他的名宇,叶阳聆有些莫名其妙,他何其有幸被上皇点召,不过,他倒也想见见让他叶阳一家家破人亡的元凶。
“草民叶阳聆参见太上皇。”他从容地走到太上皇面前,不慌不忙地跪下,优雅大方地行礼,礼罢抬头不卑不亢地迎视太上皇审视的目光。
乍见眼前似曾相识的面容,太上皇一颤,一句话当即脱口而出:“前朝尚书叶阳止是你什么人?”
“启禀上皇,叶阳止乃家父。”他还记得吗?那个忠心耿耿不辞辛劳的尚书,为他做了多少事,却仅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便被判流放,丝毫不顾及多年忠臣的情分。
太上皇一震,“他现在近况如何?”
“家父已在二十年前辞世。”抑郁而终,娘也自杀殉情,独留他苟活,险些成了富人的玩物。
上皇心一沉,随即又问:“那你的目的是报复朕才私自回到京城煽动朕的爱子与臣子,你究竟有何居心?”
“草民并无此意,前朝旧事多说无益,草民只求一片屋檐够安身便足矣。”痛苦的事经历得太多,他对恩恩怨怨早就看淡了,孰是孰非又有什么值得计较的,最重要的还是珍惜现有的,他已被磨练得宽容。
“好个口是心非的人,你既无此意,又为何蛊惑朕的六皇子,让他劝圣上下旨将这妖女嫁予展丞相?”摆明了让琪儿难堪,让他为难嘛。
“君子有成人之美,展大人与端木姑娘两情相悦,又订了亲,原本就是一对,何故需遭人算计,被误了终身?上皇也不想棒打鸳鸯吧?”叶阳聆十分温和地道,没有怒意与挑衅,他只是在说实话。
“遭人算计?你这是指本宫吗?来呀,给我掌嘴!”琪儿大怒,手一摆便欲找人教训叶阳聆。”
上皇手一摆阻止了,“等等。”随即又看著叶阳聆,“你倒是有胆量。人有五恶者,你可知哪五恶?”
叶阳聆对道:“一曰心达而险,二曰行辟而坚,三日言伪而辩,四日记丑而博,五日顺非而泽。”
“不错。”上皇眼一眯,“你便是言伪而辩,为君子所不齿!”
“草民只是在说实情,并非文过饰非。”叶阳聆并无大的情绪波动,十分有耐心。
“朕可以砍了你的脑袋。”上皇就讨厌这种处变不惊的人,这种人极有城府,让人摸不清,难以掌控。
“罚必则令行,令行则主尊。上皇欲以何等罪名斩了草民?”叶阳聆嘴角微勾。他爹当年就是忠心耿耿地伴著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太不值得了。他苦笑。
看著他云淡风轻的表情,上皇也来了兴致,“不需要罪名,只要朕想!”他随即正了正身子,“传朕口谕,展青霄与端木沐沐婚约取消,即日起,朕将天凤公主指予展青霄,不得有误!前朝流放罪臣之子叶阳聆私自潜回京城,煽动谨王唆使圣上误下圣旨,罚以刖刑,刺配边疆。”
众人闻言齐齐伏地,“上皇三思!”颢斫更是准备好,只要有人想擒叶阳聆,他立即出手救人。展青霄、端木沐沐与谦煜的脸色骤变,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还欢天喜地的,今天便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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