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必须下重药。
“看看大家口中的‘鬼面提督’呀。怎么?连言喜都看过了,而我却看不得?太见外了吧?好歹我们也兄弟一场。给我看一眼,我就把被我上过的破鞋送些来府上。你看这样可好?”左之贤将轻蔑明显地表露在脸上,就怕司徒青看不见。
“怎样?这是件好交易吧?若是让她们知道要来的是你的‘鬼面’宅邸,只怕她们逃得飞快,打死也不肯来。”
可恶。别人可以轻侮他,但他不该和他们一样。十几年的交情难道是假?
“言喜。”司徒青握紧拳头,克制自己欲挥出的欲望。
因两位大人在谈事情而避到一边的言喜没听到司徒青的叫唤。
“言喜。”司徒青一声狂吼。
不行,他得忍住怒气。
“大人。”大人又发怒了。大人拳头上的青筋跳得好厉害。
“送客。”
“大……”对方是左大人耶,他这个小兵可惹不起。
“我说送客。怎么?我脸毁了,连你也不听我的话?是不是跟着左大人比较有发展,比跟着我这个‘鬼面提督’好?”
“左大人,请吧。”
“啧啧,倒秤得出自己有几分斤两。但我也不是无事才到兄弟这里闲耗,赶我走你会后悔喔。”
“言喜,轰出去。把他给我轰出去。”
“我昨天替你算了个卦……”
“出去。”
左之贤邪气地笑了笑,阴柔的面容令司徒青更加嫌恶。
“别火,卦上说……”
“走。”司徒青砸了一组上好的瓷盘。下个目标就是座下的那组红木椅。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玩过火可会出人命。
左之贤和司徒青一文一武,左之贤虽不至弱不禁风,但和司徒青相比简直天差地远,还是避之为妙。
左之贤潇洒地步向厅门。
“毁容是你命中劫数。留住最先到你这的龙年生的女娃,她会带你出苦海。别错过,否则得再等十二年。她不在你身边一天,你就多一分危险。”
“滚。”司徒青跪倒在地上,将重心放在椅上。
“记得我的话,我不会说错。”左之贤意味深浓地看着言喜,这话像是对他说似的。
确定言喜收到暗示的左之贤,不再阻拦言喜,径自出府。
***
清晨的重雾被太阳蒸干,房内的可人儿睡得酣甜。
“小姐,小姐……”
丝被一蒙,洪若宁又睡去。当作是场恶梦吧。嫁人?她才不想呢。连对方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她就得将自己的终生托付给毫不相干的男人。
唉……
听到洪若宁的轻叹,喜鹊推推主子。她知道主子是醒着的,只是不想嫁人,想多待一会儿。
“小姐,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不早点起床准备,迟了就怕姑爷不高兴。”
“小姐?”
“他不会不高兴的。”洪若宁推开一个小缝,好不费力地让声音传出来。
“会的。小姐您快起来吧。”喜鹊怕小姐被夫家的人欺负。该死,抠门的老爷竟然不准她陪嫁过去。他就不怕小姐被人欺负吗?
“不会,我要嫁的是刘家的白痴儿子。我肯嫁他,是他前世修来的福。他若敢多抱怨什么,我要他好看。”
“小姐,不可以这样说,被人听见了不好。”喜鹊提醒。也只有刘家的白痴少爷肯娶行事惊世骇俗、恶名在外的小姐。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是因为刘家的几个钱,所以爹才要我嫁给刘家的白痴。”洪若宁翻了个白眼。
她爹虽为一方首富,但却贪财得紧,甚至可以为她多丢了几个铜板给乞丐而生上一天的气。有这种视财如命的父亲,真是……
“小姐,算我求您了。起床吧。”
唉……
“好啦,小的起来随你发落。”
“多谢小姐。”喜鹊将洪若宁拉到镜前,仔细地梳开她那一头乌漆似的长发。
“嗯。”她这一生就随人发落吗?不,她才不要。对着镜子,洪若宁俏皮地吐了舌头。
“小姐……”
想着逃亡计划的洪若宁一时分神,没注意喜鹊的叫唤。
“小姐?”喜鹊提高声量。
“嗯。我听着呢。”看着镜中自己红滟滟的小嘴、高挺的翘鼻子、白皙的皮肤和会说话的大眼。洪若宁真要嫁给刘家少爷?嘻,她才不会乖乖听话呢。
“嫁到刘家后不可以伶牙利齿的。”
“喔?”这丫头……
“小的知道这样说不对,也冒犯了小姐。但是小的不得不说,这全是为小姐好。”虽然是下人,但是喜鹊一向视洪若宁为姐姐。她是真心为她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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