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边有白影!」鬼鬼鬼鬼鬼……鬼啊!
「什么?!」开始自乱阵脚。
「敌乱我不乱,就已经先行赢了一半。对了,祖姑娘,找那对母女帮忙也是不错的主意。」
「啊?」她才丢掉他这个累赘,又找两个揽著,算哪门子不错的主意?
「让她们能尽一份心力,是极好的。」他温言道。就像是她会想收拾自己惹出来的祸端一般。「况且,只要使计得当,不论是强是弱,终归都是有能用之处。」
「又是哪个爷爷的孙子告诉你的?」
「……」他微笑以对。
「什么白影?少胡说八道!」忍无可忍了。
「不不……我真的有看到!真的!」拉过衰人同伴以求证言。「你你你……你刚也有瞧见吧?」都结巴了。
「是……是啊!我也瞧见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白色人影啊!抓紧了旁边人的衣裳,差点尿湿裤裆。「这……这地方怪异得紧,我……我不想进去了!」
「我……我也是。」马上有人跟腔。
「你们真是没用!」带头的锦衣卫男子气吼,大概是被他们影响,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眼睛不敢乱瞟,深怕见到什么多余的东西;想打道回府,却又找不著台阶好下。夺过那唯一燃著的火把,他边走边道:「全都是自己在吓自己,看,我这不就走过——喝啊!」有什么玩意儿好像打到了脸,他立刻吓得大叫。
「啊啊!什么什么?」後面的人更是全部缩在一起。
几十只眼一瞧,发现地上有个白色信笺。
「是……是封信!怕什么!」大声咆哮以镇压心中的震撼。锦衣卫男子咽了咽口水,弯腰将信捡起。
「里面会……会不会装著冥钱啊?」有人小声猜测。
锦衣卫男于的手一顿,指向一旁的部下:「你!把它打开,看看有些什么!」
「啊?」四周的人无情散开,有多远离多远。
「啊什么!」威吓道。
被指定的倒楣鬼不得不吞下抱怨,上前接过,双手抖抖抖,好不容易才将信折翻平,没有符咒,更无小纸人,白笺上仅有极秀丽绢雅的字迹。
「户部尚……户部尚书侵吞……」喃喃念著。
「咦?」锦衣卫男子抢过一看,半晌,才惊讶地抬起头。「这——这上头写的是户部尚书的把柄……」内阁、六部及宦官之间,势力一向拉扯得厉害,尤其最近,户部尚书又和东厂有了过节,如果这信所言属实,公公不知会怎么打赏他们!
「走了走了!咱们回去!」没有犹豫,很快地下令。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找这村晦气了?」刚才不是很慷慨激昂的么?
「哼!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办呢!还管什么小村小仇!」表现得好大发慈悲。有现成台阶铺著,此时不退,更待何时!保住了面皮,也不用硬著头皮了。
一行人,排山倒海地来,什么都没做的就走。
祖言真确定人都远去後,才挺直身站起,瞅著那些人的背影,她的眉峰却皱了起来。向不远处披著被襦装鬼的母女挥挥手後,迅速地往破庙的方向奔回。
「你到底在写啥?」户……吞……只有简单的字看得懂。
「是法宝。」能发挥狗咬狗的神奇功效。他眨眨眼,优美的眉如月而弯。「他们看了这封信,就没多余力气来作乱了。」
真的假的?「既然如此,那直接把信给他们就好了,做啥那么麻烦?」
「不。让他们惊吓是使法宝产生立即作用的步骤,省不得。」而且还能稍稍让他们对村子产生畏惧。
「……也不知道你的法子行不行得通。」
「若是失败了,也不打紧。」
「怎么?」
「因为,邢某相信祖姑娘自有办法逼退他们。」而且是只凭一条长鞭。
「你不是说最好别动粗么?」现下又要她打了。
「那是指,倘若计谋不成……的话。」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你很有把握?」
他露出无害的温雅笑容。
奇怪。
实在是太奇怪了!
邢观月这个人,绝对不只是像表面那样简单而已!
过程、结果,他都能如此神准预料,像是被他操纵般完美结束,这不是错觉,更不是巧合!
足下几乎不点地,她一路不停留地跑进破庙,以为他应该是会走,一般人应该都会选择逃走的!
但是——
缺了一角的旧神桌上头放了盏油灯,邢观月坐卧在稀疏的乾草堆中,俊美无俦的脸容平和、修长的身子倚著柱,完全不受处境简陋的影响,睡得又沉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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