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哥哥?!”桑香不敢置信地叫着,她怎幺也想不到纪平会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桑香失魂的样子让骆霁云大为光火,他更用劲与纪平对打拼斗,喷火的目光表明他想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决心。
于是纪平更加小心应战,他的目的不是只想打赢,还想带走桑香。
骆霁云一个劈风掌迎面而去,威力之大让纪平只得躲开,他侧身一避后连续迅速出掌,以一套急如密雨的必杀神拳层层逼近。
骆霁云裸身在床,又得保护身后的桑香,所以他不能跑也不能退,只能见招拆招,以内力及拳掌化除纪平的攻势。
桑香躲在骆霁云身后,耳朵听着打斗声,凌厉的掌风刮疼她细致的肌肤,她的眼睛闭得死紧,不敢去看谁胜谁败,又有谁受了伤。
“香香,跟我走,快,跟我走。”纪平疾声呼唤。
但桑香不敢看他,反而更靠紧骆霁云宽厚的背,倒是正与他交手的骆霁云,气得青筋暴凸、七窍生烟。
纪平伸手想拉桑香,骆霁云一气,猛烈挥开他的手,并用尽全力击去一掌。突然觉得脸上有点温温热热的湿黏感,桑香下意识伸手一抹。
哦,不,自己莹洁的手背上顿时便抹上一道红色污渍,凑近鼻间一闻,还有血腥味。桑香抬眼,只见雪白的床被上都是一点一点如雨般的血溅痕迹,纪平的脸及衣襟,更是布满鲜艳的红色。他撑大的眼睛亦充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好恐怖。
桑香吓得直打哆嗦,幸好骆霁云在此刻又发去一掌,纪平为了躲避。连退了好几步,撞翻屋内的桌椅,还险些绊倒在地。
他狼狈至极地攀住门,受了重伤的他连说话都很困难,甚至一张口就鲜血直冒,但他硬是抚住胸口,用尽所有的力气勉强说道:“香……我一定会来救你……你等我……”骆霁云还想再补一掌,情急之下桑香整个人往前一扑,用力抓住他坚硬如铁的臂膀,而纪平也趁着空隙赶紧纵身逃亡。
“为什幺你要阻止我?”骆霁云转头看着枕边人,眼神充满了愤怒。
桑香吓了一跳,赶紧放开骆霁云。
“说啊!为什幺你要阻止我?”骆霁云大声咆哮,整个人已失了理智,“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旧情人,你舍不得他?还是因为你冀望有一天他真的回来带你走,与你双宿双栖?”桑香一听,忍不住反驳:“你胡说!我根本没有这样想!”
“那你是怎幺想的?”他的声音与眼神冷凝无比,他气愤地抓住桑香细致的肩,不顾一切地掐疼她,“如果不是还爱着他,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幺!”
无力挥开他,桑香只能任她弄疼自己。身体上的痛她可以忍耐,但心里的痛却教她无法自持。
她大眼蓄满泪,难过至极地说:“我都已经嫁给你,为何你还是不相信我?”怀疑自己的妻子是一件伤神又伤心的事,他也不想如此啊!或许是因为他太爱她,想完全占有她,才会常常打翻醋坛子。
尤其桑香的旧情人一出现,他便倍感威胁,毕竟他们俩原是真心相爱的,要不是被拆散,现在可能过着神仙美眷般的生活。因此纵使他知道桑香嫁给他后过得很幸福,但他还是担心桑香心里仍藏着另一个男人。
“你敢说你不在意他、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骆霁云逼问着,眼中透着凛冽寒光。这眼神虽然冷,但桑香却可看出他心中有强烈受伤害的感觉。桑香深深吸上一口气,决定坦承一切。
“说句实话,打从我嫁给你后,我就一直担心平哥哥的安危。”捕捉到他眸中一闪而逝的痛楚,桑香难过得差点说不出话来,“霁云,你听我说,自从和你生活在一起变得很快乐后,我就愈来愈想念平哥哥,甚至常常在猜想不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你跟我在一起时,竟然还想着别的男人?”骆霁云声音含恨,仿若一只受伤的野兽,张牙舞爪随时准备扑上去咬死他的敌人。
“是!”桑香含泪承认:“一开始你非礼我、欺负我,我只是认命,也不会想太多!可是当你对我愈来愈好,好到让我情不自禁爱上你,我就忍不住对平哥哥感到愧疚。他为我生死未卜,而我却在嫁与他人后过得幸福快乐,我这样不是很不应该、很对不起他吗?”桑香哭得伤心,又觉得羞愧,忍不住双手掩住一张俏脸,尽情地嘤嘤哭泣。“每次你对我很好的时候,我就特别容易想到平哥哥,我偷偷祈祷老天爷可以让他活着,让他可以跟我一样,就算没和对方在一起也能过得很幸福。”
桑香不停泣诉,圆巧的肩也频频颤动着,她声音哽咽,终于说不出话来。“桑香,别哭,”狂怒尽褪,骆霁云只剩满腔柔情,他一把将桑香拥进怀里。微带怒意的桑香还在生他的气,挣扎着想避开他温暖的拥抱,但他不许,他铁臂径自紧紧箍着,将桑香乱动的头颅压靠在他宽阔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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