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她的心疼得厉害。
「有生命危险吗?」见她快晕倒,君贻笑赶紧跑过来扶住她。
「城都快破了,以致远兄的性格一定会……」宫僖的话没说完,可两人都猜到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他会以身殉城?」君怡歆的脸色更加惨白。
「嗯,虽然致远兄要我瞒着妳,可是我觉得妳会希望见他一面的。」宫僖坦白的道。
「谢、谢谢。」君怡歆感激不已。
「妳要有心里准备,也许我们还没进城就会死了。」宫僖警告。
他虽武艺高强,也曾成功的躲开敌军溜进城去,可君怡歆是个不通武功的寻常女子。他负着她进去,无异是拿两个人的生命去当赌注,只是他一向将舒致远视为知己,更奉行江湖人为知己者死的原则,无法拋下他不管。
「如果妳害怕不想去,也没人会怪妳,致远兄本来就不希望妳去冒险的。」宫僖又补充一句。
「拜托你带我去见他。」君怡歆毫不犹豫的说。哪怕得牺牲生命,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因为——她爱着他呀!
她的眼里有泪水,可笑容却很灿烂。
「妳放心,我会尽全力保护妳的。」这一刻,她赢得了宫僖的尊重。
「我们快走吧!」君怡歆心急的催促。
「好。」宫僖点头道。
两人还没走出牧场,就看见牧场诸人聚集在前方的路上,而一旁的舒宁臣则是一脸做错了事的表情。
君怡歆和宫僖立刻明白了,必定是他被牧场的人套出口风,现在他们正要阻止他们去送死呢!
「你、你们不要阻止我。」才开口,她的眼泪就差点掉下来。
他们开口说出的话竟是——「我们不是想阻止妳,而是想帮妳呀!」
「呃,你们帮我?」君怡歆一怔。这裴家牧场老的老、小的小,要怎么帮她?
「歆小姐,妳可别小看了我们裴家牧场,别的不说,国主、城主、名士还是数得出几个哟!」光叔跳出来捍卫牧场的尊严。
看不出这小小的牧场还真藏龙卧虎哪!闻言,君怡歆不禁愕然。
「光叔,您就别掺一脚了,现在办正事要紧,我们一边上路一边再说吧!」牧场主人裴菁插嘴道,看见君贻笑似乎要跟,立刻出言阻止道:「你就留在牧场吧!」
「喔。」君贻笑乖乖的服从她的调度。
原来风流倜傥的大哥也会被一个女人管得死死的呀!如果不是心情太沉重,君怡歆几乎要为大哥这副俯首贴耳还甘之如饴的样子笑出来了。
「我已经让黑鹰送信给大姊夫、二姊夫了,他们很快就会带兵和我们在边城附近会合。」马上虽然坐了她和君怡歆两个,可裴菁还是驱策着骏马以最快的速度奔驰,「只要他们能撑到援军来的那一刻,一切就没问题了。」
「他一定可以的。」君怡歆对舒致远充满信心。
「对了,听说妳很会画画?」裴菁突然问。
「呃,是。」虽然不知道话题怎会扯到画画去,可君怡歆还是如实回答。
「我有一个想法,我们可以……」裴菁娓娓的道来。
天,这女人好不简单哪!紧紧跟随在旁的宫僖越听越崇拜。如果不是这些天他已经和君贻笑结成朋友,如果不是「朋友妻不可戏」的话,他、他都忍不住要抢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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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所有游牧民族一样,瓦剌人一向只在草肥马壮的春夏之季发动攻击。此时正值初冬,眼看就要进入严酷的隆冬了,谁也没料到瓦剌人会突然倾巢来袭。
虽然舒致远带着三万京军前来支持,可是大军疾行几千里,体力尚未调整好就投入战事,大大影响了战斗力。再者,这些京军久处京城繁华之地,根本没经历过严酷战事的磨练,临阵杀敌时战斗力更是大打折扣。
所以,三万帝王之师,竟及不上原本驻守在边城的一万兵力,更糟糕的是,京城的粮草还没能送到,形成四万人一起消耗原本只准备给一万人的粮草。
敌对双方僵持了十数天,大战数十回合皆分不出胜负,虽然表面上双方打平,可其中的苦楚舒致远最清楚。
他知道拖得越久,形势就对他们越不利,速战速决才是上策,可是这些天来他的旧伤不但没痊愈,反而又添了不少新伤。
而他受伤的消息也终于瞒不住了,各种流言在军中传播,其中最离谱的是军中这个舒将军只是大胡子将军的替身罢了。
每每听到这种说法,他都会苦笑着摸摸原先长满胡子,现在却是光秃秃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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