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睡。」聂云轻轻摇晃着她。
「我不睡。」左霓霓有些懊怒,但很快便认输了。「我想睡觉,让我睡一会儿——」
「不行,这里又潮湿又冷,不能睡。」她的身子这么娇弱,在这里睡着了,肯定会大病一场的,他不允许!
「只是一下下嘛!」左霓霓有些生气,但总算睁开了媚眸。
「来,不要睡,我们谈谈话。」聂云故意不让她靠得太舒服的姿势,让她不能睡。
左霓霓瞪了他一会儿。「听说你经常到处查案,走遍大江南北?」
「是的。」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左霓霓用下颔朝男人所躺之处点一下。
聂云却猛然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的伤怎么样了?」聂云有些生自己的气,他居然把她脖子上的伤忘记了。该死!他太粗心了。
左霓霓摸摸伤处。「早就止血了,没事。」
「我太粗心了,如果我细心一点——」太多的日子只有他自己一人了,他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不细心。以前不觉得怎样,但现在,他怎么可以忘掉她的伤呢?!
左霓霓不耐烦地说:「我说没事了,你就别这么婆妈嘛。快说说那人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想自己受了这么多苦,却连原因都不知道。」
「他是天鹰帮的帮主,一直在肃州一带活动,他们什么勾当都做,杀人放火、到处抢劫,只要是能掠到钱财的,他们都干。我已经策画了好几个月了,打算将他们一举剿灭,但还是被这个头头跑掉了。从北到南,一直追到这里,结果,还让他伤了你。」聂云歉疚地道。
左霓霓揉揉爱困的双眸。「就这样?」
「就这样。」还不够吗?
「你说得一点也不精采耶。」害她越听越想睡。
「这不是说故事,不是茶楼里说书先生所说的故事,这是真真实实的、一点也不精采。」
「就说你太严肃了,你就把这当故事不就好了?」左霓霓受不了地低叫。
「对于我来说,这不是故事。」聂云坚持。
「好、好、好,」要不是因为怕形象受损,她真会翻白眼的。「不是故事就不是故事嘛。」
聂云迟疑一会儿,终伸手抚摸上那如他所料柔滑、顺畅的秀发。「我知道我很没趣,或者你可以说说故事给我听。」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的样子,居然也可以严谨到这样——一下一下、不快不慢,从顶到发尾,绝对一丝不苟。原本这是很温馨的举动的——如果他的表情可以调整一下,温和一点的话。但偏偏他就是板着脸,好象他在扫着一个木偶的头发般。
「你会不会这样?」左霓霓伸出两只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两边一扯,让嘴角往上扬起。
「这样?」聂云以为她要干嘛,于是很合作地配合,学着她扯动自己的嘴皮。
左霓霓「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对、对,你这样不是比板着脸好看许多了吗?虽然……虽然……」她笑到喘不过气来。「你的表情依然很怪。」
聂云这才知道原来是她耍了他。他放开了手,有些担心地看着她。她笑得这样厉害,下巴会不会脱臼?
左霓霓笑得泪水都出来了。她深吸口气,勉强止住笑。「你应该常笑的,你知道,女娲创造了人,就是要他们有感情,会笑会哭。何况,」她伸手揩掉脸上笑出来的泪水。「你的样子其实很好看的,如果不那么严肃的话。」
「是吗?」聂云被她的笑所感染,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左霓霓突然不再笑了,只是发楞地看着他。
他的五宫很深刻,板起来时,真的像大树的年轮,每一条线都分分明明的。但他这么一笑——其实也不算怎么笑,但却柔和了他过分分明的线条,像枯木突然逢春。线条不再分明,而是连贯起来,英俊非凡。还有那双眼眸,不再透着谨慎时,还真的会望得人脸红心跳。
「怎么了?」见她不再笑,聂云以为她冷坏了,连忙问着。
「呃?」左霓霓回过神来。「没什么。」她低下头,暗骂自己的花痴。她明明最讨厌男人涎着口水的样子,但自己居然也差点做出同样的事来,太丢脸了!
「是不是太冷了?」聂云将她拥紧,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冰凉的娇躯。
左霓霓努力不让自己脸红。「我不冷,」她微微拉开些距离。「有些冷比较不容易睡。」
「喔,也对。」奇怪,他明明不是这么主动的人,也没抱过多少女人。但为什么她一离开,他居然有种空洞的感觉?太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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