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琴妃探出头,小心地观察一阵子。“没人啊!”
“可是,我明明看到有人影闪过去──”
“你多心了。快动手吧!”
说的也是,水月居这么偏僻,这时候还有谁会来?
成妃沉住气,拿起刀子正要对著允泛的心窝刺下去时,窗前突然又有一阵影子闪过。
“有人!”成妃惊跳了一下,刀子滑落地上,脸色铁青。
琴妃不耐地推开堂妹,拾起刀子,狠狠地往允泛心窝刺下去──“当!”的一声,一缕金光从门口射了进来,弹开了琴妃手中的白刃。刀子脱手飞出窗外,蓦地黑影一闪,有个人接住了凶器。
“这种危险的东西,可别随便乱丢啊!”掠影笑著跃了进来。
“啊!”成妃倒抽了一口气,窗外真的有人!
“啊──”琴妃看清楚弹开刀子的暗器之后,尖叫出声。
那、那是──皇上的虎斗金牌!
这么说,阻止她们行凶的人不就是──“皇上?!”琴妃在看见从门外走进来的伟岸人影后,再也叫不出声了。
忽必烈琥珀色的眸子泛著剔透的冷光,盈满杀意。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成妃与琴妃两人魂飞魄散,瘫软地跪下,不住磕头讨饶。
一切都证实了!
正如他的猜测,允泛不是为了离宫而诈死,而是有人对允泛下毒手,只是允泛阴错阳差失去记忆,无法记起事情经过,所以一直让真凶逍遥法外,自己则是莫名地承受著他的错怪、愠怒,以及失忆、流产的痛苦!
忽必烈愤怒得想杀人了。
“来人!”
“不用叫人了,我来代劳即可。”说著,掠影轻松地提起两人的衣领。
“拖下去,明日午时,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不──”成妃当场晕了过去,琴妃则凄厉地号哭著。
“皇上饶命!饶命哪!”
“饶命?”忽必烈冷冷地道:“你们俩要为朕死去的皇子偿命!拖下去!”
“不要啊──”
“闭嘴。”掠影毫无同情心地将两人拖了出去。
凄厉的号哭由近而远,终至再也听不见。
“皇上?”咦?她有没有看错?
她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
“泛儿。”他真的对她这么冷淡吗?瞧她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真的是他?!
允泛开心地坐起身,但因迷香的药效未退,所以脑袋又重又沉。
“我的头……好昏……”她抱著头,像受伤的小猫一样痛苦低吟。
“别乱动,乖乖躺好。”忽必烈小心地放她躺下,低语:“你被人下了迷香,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会头昏了。”
迷香?那是什么?
不过她仍依言乖乖躺著,果然头昏减轻了不少。她睁著犹带睡意的蒙眬双眼凝视著忽必烈,呢哝低语:“皇上怎么来了?”
命人押她回宫之后,除了当天与她说过话,至今都还没再见到他。她以为他还在因她为了离宫而不惜诈死的事情生气,更何况,她的失忆也使两人的距离无形中拉长,变得益发陌生。
“我想见你。”
“你不怪我了吗?”允泛小心翼翼地问。
他抱住她,因为她的谨慎、小心而心疼。
“对不起。”
“我不懂──”什么要道歉?错的是她啊!
“现在你不需要懂,来日方长,我会慢慢说给你听。现在,闭上眼睛睡觉。”
“哦。”她闭上眼睛。因为她真的觉得好累、好困。
忽必烈站了起来,允泛听见声响,以为他要离开,急忙睁开眼来。
“你……你要走了吗?”一日不见他的身影,她觉得好寂寞。
忽必烈绽出一抹笑,脱靴上榻,在她身旁躺下,搂她入怀。
“我会在这里陪你。”
允泛微微地一笑,安心地进入梦乡。
月华斜斜地映入水月居,流泻一室旖旎……
隔天早晨,允泛在一座特制的冰屋中为谷少翼换血。在场的除了允泛、谷少翼及忽必烈之外,还有两名御医,及一个小女孩。她坚持要亲眼看著翼哥哥康复或是──死亡。
允泛特地请铸造簪钗的工匠,利用特制的金屑管连结钢针,将钢针浸泡酒精后,利用油灯上的火焰消毒、扎进忽必烈的血管中抽血,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在血液尚未凝固前用火焰消毒刚针,再缓缓地注入谷少翼的血管中。
历时两个时辰,在反覆抽血注射之后,终于一切手续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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