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她也没用。」莲妈精神恍惚地道:「如果妳要证据,在马府书房的书架后面,藏了一幅夫人的画像,等你们翻出来就会知道,茵茵和当年的夫人长得有多么神似,几乎一模一样……」
「我娘的画像?」马莱高失声惊道。
「那是夫人未出阁前,她娘家特地请人描绘的,后来夫人难产而死,老爷终日望着这幅画以泪洗面,我便将画藏了起来,本是无心,没想到却成了今日的证据。」
事已至此,再多的狡辩与否认都抹煞不了莲妈口中的事实,马云盼同样软腿跪到地上,呆滞的眼、空茫的脸,不知是后悔,还是怨怼……
突然间,她猛然从地上眺起,抽出怀里藏好的一柄短刀,朝着茵茵的胸口刺去……
「小心!」玉宁在一旁尖叫。
然而「碰」地一声,从空拦截的一道身影迅速踢落了刀子,马云盼被个凌厉掌风给击中胸口,倒地滚了两圈,呕出血来。
茵茵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惊魂甫定地睁开眼,才知是费隽淳出现在面前。她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你……你不是……」
费隽淳蹙着眉将她搂进怀里,仔细检视她有无受伤。
「再晚一步,妳就成了刀下魂了。」语毕,回过头来赞许地望住玉宁。「幸亏玉宁告诉我这事,否则,我还赶不上这真相大白的场面。」
茵茵跟着感激地看着玉宁,却见她故意装得不理不睬的高傲模样。
「这个,我……」马莱高神情尴尬,拱着手不知说什么好。
「照道理,你这个妹妹是要嫁给我弟弟的,但现在我预备娶她为妻,你有意见吗?」费隽淳当机立断地问。
马莱高楞了下,赶忙摇头,不知怎地吓出一身汗。「没……有,我当然没有意见,只要茵茵……呃……只要我妹妹她愿意,我个人绝对没有意见。」
这个时候,莲妈哭着将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马云盼扶起,拭着她嘴畔的血。
「娘的宝贝女儿,让我瞧瞧妳有事没有……」
这一扶众人才发现,马云盼已经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用那短刀自我了断了生命。向来不认输、不认错的她,宁可死,也不肯接受一点点失败在自己身上。在察觉这个事实后,莲妈已是肝肠寸断,抱着尸首痛哭失声……
「娘……」茵茵不忍地蹲下去。
「我不是妳娘。」莲妈摇着头,眼中充满哀戚。
「不管真相如何,我永远当妳是我的娘。」红着眼眶,茵茵轻轻地说了。
莲妈还是摇头,颤着手将马云盼的眼合起。「是娘害了妳,都是娘的错,希望下辈子……妳还是娘的女儿……」
明知道马云盼的死不值得同情,但看到莲妈如此伤心欲绝,在场举袖拭泪鼻酸者还是不在少数。
拨云见日,至少发生在沧浪山庄的悲剧已全部完结。
剩下的,就只看这小两口什么时候完成婚姻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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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马云盼的尸首厚葬完毕后,念在她与费翰淳也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妻,因此还是将她的牌位安在费氏祠堂里。
上一代的错,就让它了结;下一代的错,就用一坏黄土从此掩埋了吧。
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莲妈留书悄悄地离开了山庄,说是要到遥远不知名的山里寺庙,削发为尼皈依佛门,常伴青灯下。
众人多少都能了解她的心情,因此费隽淳也就没派人去将她追回。
茵茵依依不舍这个喊了十七年的娘,但她明白莲妈认定的女儿还是只有马云盼一个,不管她有多么想孝顺她,她还是走了。
过了不久,只身在外的费翰淳捎了封家书回来,信上透露出些许不寻常的讯息,费隽淳在看完后心情奇佳,丝毫不为信上愁笔所扰,搂抱着爱妻的娇躯,彷佛世上再没什么事可以令他心烦。
「上面写了什么?」茵茵倚在他身侧好奇地问。虽然他请了师傅教她习字,但由于学习能力不佳加上过度安逸,对于信上那龙飞凤舞的字体,她仍旧识不得几个。
「妳想知道就得好好认真上金师傅的课。」扬起眉,他存心不告诉她,将手里的信纸折好装回信封里。
「别这样,快告诉我嘛,以后我就会认真上课了。」脸上漾起惹人怜爱的撒娇倩笑,她拉着他的手臂求情着。
「我是那么好骗的吗?」板起脸,他那严肃拘谨的面孔还是挺吓人的。「要妳认字念书是为妳好,妳偏偏要和金师傅作对,扰乱他上课的情绪,是不是也想和我作对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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