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思她不懂,只知道他实在拗得可以。
「要怎么你才会回到洞里乖乖休息?」话方尽,便见他再度滑下来。
手掌再度滑落,凤眼里染挫败。
瞥见他难看的神情,她润润唇,安慰。「其实,你毋需如此难过嘛,只不过是爬不上去而已,况且,你不仅全身上下都是伤,还发热呢。」
「我吻了你。」亦即,若不走,有可能会在迷迷糊糊中把她吃了。
瞅见凤眸里的暗示,她立即撇开红咚咚的脸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他干嘛提那个让她面红耳燥又罪恶的话嘛?心里恼,可又不忍心责备他,怕他又开始说要爬开此地,免得他犯胡涂。
「你为何不怪我?」其实他想问的是,为何不介意他的思心模样?
「怪你又如何?时间便可倒回吗?」撇脸依旧。
「转过头来。」
她不动。
他索性自个儿移向她,缓缓的,抖颤的,像是走了一尺长般,走到她面前他已喘息不止,甚或倾斜……
她忙伸手扶住。「你真不爱惜自己,要你别乱动,你不是爬便是乱走,怎么?你真认为自己有副铁身子,不会倒吗?」
「我很没用,是不?」微笑里有自嘲。
「是、是、是,你最没用,这样行不行?真是,我倒希望你继续用刻薄话损我,免得听你这自弃自怜的话而昏倒,实在不习惯极了。」撇撇嘴,纳闷一个人的脾气怎能如此反覆,时而刻薄得令人怒,时而忧怨得令人不舍。
啧,她快被他搞疯了啦!
大掌覆上她扶助的小手,幽深的凤眸盯得她好不自在。
「你……干嘛这般瞅我?」害她心底犯嘀咕。
他未语,掌心缓挪向她肤颊,缓慢捏揉,力道不大,却足够让她撇不开脸,只能直勾勾对梘那双温柔似水的凤眸。
「你……」该不会又想吻她吧?
「我无意侵犯你,只想好好读你。」语气轻柔,就连唇边的笑容也是柔柔的,惑目。
和煦的笑似微风,温柔的目光似清泉,让她瞬间离不开眼,彷佛被吸进那深沉灵魂里,迷惘。
「朱炯……」不自觉的吐出心上人名。
朱炯震了震。「你知道,我不是……」
未尽的字语全被阻,他低眸,瞅著那捣著自个儿唇办的手儿。
「我知道你不是,但很奇怪,每当瞧著你我总会有个错觉,彷佛你是朱炯本人似的,你瞧!」语顿下,她的指腹点上他的眼,「这凤眼像朱炯,深邃多情又温柔。」指腹滑下落至鼻,继而唇办。「这鼻像他,丰挺傲直,这唇更像他,薄软有型,倘若不吐出刻薄话,只要微微往上勾,就会让人心魂跟著走了。」
凝视著她,他道:「你的心魂有被我勾走吗?」有些些的紧张。
明知是不该,他仍忍不住再试探。
「要说实话吗?」她问,脸蛋儿更红。
他盯了她半晌,点头。
「说真的,我会。」眸子真诚。
「只因我像朱炯?」他又问,心底喜忧各半,矛盾且挣扎。
他的心乱了,理智倾斜了,甚有不该有的私心,亦即不顾一切的拥有她,管他该死的幸福不幸福、快不快乐……老天!他可以这般奢想吗?
纠葛埋心,表面仍保持平静如湖。
季银珠点点头。「只因你像朱炯。」
应该是这样吧,所以她才会在他吻自己时乱了方寸,偶尔为他的呢喃失神,更为他的伤势心疼。
「你对他,还真痴情。」希冀什么?她说得够清楚了,她喜欢的是未受伤的朱炯啊!
嗤的一声笑,他摇摇头,掌心离开了她肤颊,慢慢的、蹒跚的走回洞内。
态度倏然变冷,季银珠险些反应不过,片刻回神,洞内传来他的声音,冷冷的,远远的,有著她无法明白的距离。
「你爬到上面与救援者碰头吧,他们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他又要把自己抛下了吗?她皱起了眉儿。
「我说过……」才欲骂又遭打断。
「娃儿,我很难受,再待在这洞内,我可能无法撑过今晚。」
一句事实瞬间将季银珠的火浇熄,瞳眸儿瞅进洞内。他正闭目养神著,深蹙的眉头不解,苍白的脸庞像鬼……呃,他说得没错,他们两人确实得有一个先行爬上去,而不是继续耗在这,争那无谓的共患难才是。
兜回很是担忧的眸子,再仰头望望上头……爬上了这地方,她与他或许不会再有交集,他变成了那个冷漠刻薄的他,而她也成了他口中所嗤的痴儿,也或许又是个死胡同,找不著任何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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