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现在来是?」娇唇微颤。
慢慢抬睫,美人缓缓道:「以身相许,这是我答应他的,今日我便是来履行承诺。」
季银珠身子一僵。「他……可有应允你?」
「有。」
闻言,季银珠俏脸倏沉凝,旋身。
「季小姐,可否请你带我去见朱炯?」睨视季银珠的娇躯,美人眼底诡光渗渗。
娇唇微勾,嘲意深浓。「你既听过我,应该知道我与他之间的关系。」
「你与他之间?不,我不曾听闻。」
很好!将他们两人之间全撇得乾乾净净,不留半点痕迹,是否在他眼中,她不仅是个过去式,还是个笑话?
「那么,我告诉你,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希望你打消以身相许的主意。」
语毕,她用力开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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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爷,你身子还未痊愈,怎能长途跋涉?」
将手上的斗笠递向朱炯,吴宗满脸的不赞同。
「我们叨扰秉王爷太久,也该走了。」声清淡,脸憔悴,气色较之前几日还差。
凝入吴宗眼里,他不禁摇摇头,叹道:「主子爷,其实你心里在意的是季小姐吧?」
著衣的手一顿。「吴宗,你腧矩了。」
吴宗随即跪地请罪。「请主子爷恕罪。」
披上雪氅,朱炯蹒跚的走向圆椅,落坐。「吴宗,你服伺我多年,有苦劳也有功劳,即使犯错也全系於一担心,所以这次我不办你。不过,别再造次了。」
「吴宗知道了。」
「起身吧。」幽瞳兜转窗外。「今日,秉王府的戒备特别森严哪。」
「听说是有犯人脱逃。」
「人犯?」凝眸,眼底渗入几丝忧心。「季银珠在哪?」
「很难得,你竟还懂得关心我?」
说人人到。朱炯以眼示意吴宗离开,凤眸迎上季银珠的怒气冲冲。
漂亮的瞳眸水气不减,嫩红肤颊似有泪痕,她哭过?
「你近来可好?」他间,语气柔却隐含距离。
季银珠未语,一步步的走向他,不由分说的伸出手,兀自摘去斗笠,正视这双似有情却无情的黑幽瞳眸。
「负心汉!」咬牙切齿的斥骂。「虚情假意的薄情郎。」
话骂出,盈眶的泪珠儿也掉落,她用力以袖抹去。
季银珠,你怎会在他面前哭了呢,争气点!不要表现得像弃妇!
忍住伸手拭泪的冲动,他敛下眼,强装冷漠。
「理由!告诉我理由!好让我输得明白!」声声高亢,咄咄逼人。
抬起密睫,他凝视她。「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同样的话题不断的重复,不断刺激著季银珠脆弱的心,朱炯有些不忍,却又不得不硬下心肠。
银铃儿,你何苦一再让自己遍体鳞伤?
「变心是吗?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前兆也不给,连个狠话也不说,将我置之门外整整三年?好歹你也得负个责任,出来说清楚,而不是躲在府内,任我白白等你三年!」
三年哪,多么漫长的等待,她熬得辛苦,而他竟以一句变心了就撇得乾净。
呵!她真傻不是。
几日来,无视他的「苦口婆心」,一直傻傻的以为他之所以推开自己,是因为伤残,如今看来,根本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多可笑!
自取其辱……他说得对,连日来,她一直在制造笑话,在自取其辱!
还要他说清楚什么,人要变心仅是刹那,有新欢当然要忘旧爱,她算什么?
泣泪不止,浑身颤抖,凝入朱炯眼里,分外心疼哪!
臂膀忍不住伸出……
「炯。」
娇唤起,季银珠身子猛地僵凝。
朱炯回眸,顿时豁然。
「丐女,银奴。」
美人,亦即银奴翩然奔进,纤纤素手伸长,攀向朱炯的颈项,软身投怀。
「我终於见著你了。」欣喜难言喻。
朱炯伸手欲推,眼角瞥见季银珠火光灼灼的泪眼,臂收紧,娇馥暖躯抱满怀。
「朱炯!」他竟敢!
凤眼缓缓瞥向季银珠。「现下,你明白了吗?」
「咱!」
狠掌掴,泪眼控诉,羞意泛心,旋过身,季银珠夺门而出。
望著季银珠消逝的方向,凤眼底失落闪掠。
「炯,你还好吗?」素手伸起,触碰他肤颊。
朱炯撇开脸,推开怀中的银奴,站起。
「炯?」
「为何这么做?」语音冷,不若适才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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