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说得好……像极了!”
这三个老人家就在厅堂中背著夏姬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约而同对“臭虫”这词儿,心有戚戚焉。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一去,八成只有当丫鬟的分,她能胜任那些服侍人的细腻工作吗?她的粗枝大叶,可连我都不敢领教呀!”
“你放心,那年轻人若像你说的一样阔气潇洒,那他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多的是训练有素的婢仆照顾他的起居,哪轮得到阿姬去服侍他!”
“搞不好还是皇亲国戚呢!”矮小老翁补充。
夏老顿了顿,亦假亦真地问:“可能吗?”
※※※
京城.淳亲王府
紫夕映天边,,晚风细抚面,清宣湖畔面水而建的船厅一片锣鼓喧天。
厅前的宽敞平台上,架设一座戏台子,台上训练有素的戏伶,正精湛地表演“战宛城”一出剧目。
“战宛城”一出,写的是曹孟德军容之盛,虽然是在狭小的剧台上唱戏走步,但演技精妙,仍有千万人之势,赢得台下掌声如雷,叫好叫座。
“慕玄,你请的这班戏班子唱得真不错,你看,大家看得多入迷。”
高贵雍容的淳福晋,坐在船厅首位上高雅地说著。
“您喜欢就好,额娘。”飘逸男子柔声笑说。
他出众的外表不在话下,形貌尊贵,气质尔雅,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王族风范,他是皇命御封正红旗和硕贝勒——慕玄.爱新觉罗氏。
和硕贝勒即是俗称的主旗贝勒,主掌全旗者。
淳福晋收回鼓掌的手。“海萍,今天这出戏是否合你的观赏品味?如果看不习惯,告诉我一声,我让下人重新安排戏码去。”
她客气地询问盛情邀来的海萍格格。
“很好看,谢谢福晋。”
海萍故作乖巧地说,其实比起看这种千篇一律的烂会堂戏,她更渴望与大贝勒慕玄,私下独处。
她和慕玄贝勒的感情早已超越男女交往的界线,在这淳亲王府之中更是公开承认的一对,虽然慕玄贝勒对她的态度时冷时热,还不及外人眼里所见的一般亲密。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再稍稍有耐心、稍稍贴心,她将不难成为他钟爱一生的情人。
“我就说你会喜欢,咱们两个的兴趣经常吻合的!”福晋呵呵笑。“我说海萍啊,你认识慕玄都两年了,我说你到底何时才准备嫁进我们淳亲王府的家门呢?”
“我一直很希望成为您的媳妇,就等慕玄贝勒开口。”她低吟著说,大胆地明示慕玄。
“你去照照镜子吧!”慕玄劈头一句回绝。
海萍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只见他依然是那副谦和斯文的笑容,无所谓地看戏听曲,毫不在乎他带给她的难堪。
淳福晋看得出海萍眼底的尴尬,不悦地数落起自己的大儿子。
“慕玄,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你跟海萍格格的事情,全王府甚至于全京城人都知道,娶人家过门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
“谁说的?”慕玄平静地反问,迳自为台上耍花枪的旦角喝采鼓掌。“我们没有私定终身,亦没有媒妁之言,我自始至终便一直当海萍格格是普通朋友。”
淳福晋一愣。“但你们不是已经……”
“我不记得了。”他侧著身聆听悦耳的戏曲。
海萍好生委屈。“慕玄贝勒你”
“请你专心听戏,你已经害我错过好几幕精彩的表演。”
他那由和悦轻柔变成冷漠似冰的嗓音淡淡传来。
海萍肩并著肩坐在他的身边,两人间的距离分明如此近,然而感觉却比天涯更遥不可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岚旭一行人在入夜时分,依照约定来到治临县,并且顺利找到投宿于微草旅店的祎雪与弘勒。
两人看到他那双废手的反应南辕北辙。
弘勒是失神地瞠大了双眼,以为他们遇到强盗劫后余生,赶紧让店小二请大夫去;祎雪则是垂眼浅笑,一副暧昧不明的神秘样子,迳自回房歇息。那副嚣张得不能再嚣张的模样,激得岚旭头上一把火,却无言以对,只有硬耐著性子压下去。
“岚旭少爷,大夫刚才替你把手矫正回来,交代你这几天多注意些,今天就让小的替你沐浴吧。”
小春子将他那由拇指岔开顺著手心以绫布裹绕腕部而上,露出十根手指的双掌,小心地搁放在澡盆的边缘,克尽己职为他擦洗著身体。
“阿姬呢?”多谢这支大扫帚的鸡婆,不狠狠揍他一顿难消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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