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情护卫(8)

2025-10-07 评论


“你多礼了。”玉旸冷冷地回她一句,径自走进厩内牵马。

“你要走了?不要留下来吗?”

玉旸感到奇怪了。“我似乎没必要向你报告。”

吉梦的心跳漏了一拍,而他忽而转为冷冽的口吻中,她仿佛听到一丝不悦。“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别太快离开!”她说出口了。

“爱说笑,我最受不了矫揉造作的女人,现在不走待何时?”

真心的告白非但没有引来善意的回应,反而是一顿恶意的批评,吉梦一听之下,觉得此生再没有比此刻更受辱的了,她眨眨眼睛,刺烫的泪水当下盈满了眼眶。

“你……你说什么?我矫揉造作?!”

“差不多,否则干么一直缠着我?”

“你……你未免欺人太甚!”吉梦气得快跳脚,竟然拿那种词汇形容她。矫揉造作?她哪有!“玉旸,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伤害到我的自尊,怎么说我都是一名格格,你好歹得礼遇我三分,玉旸!”吉梦恼羞成怒地扯着帕子,恨不能给他来顿猛捶,好好教训一顿他那张放肆的嘴。

“别玉旸、玉旸的叫,谁准你直呼我的名讳?”他从高大的马背上俯视她的气脸。吉梦傻眼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好……好可恶的狗奴才!”她破口大骂,平时娇生惯养的架子,这会儿全端出来了。“我阿玛是堂堂的礼亲王,就算你的主子慕玄贝勒见到我也得客客气气,今天你惹毛我,小心你吃不完兜着走!”

气死人了!“聒噪的女人中,我尤其讨厌眼睛长在头顶上,一副狗眼看人低的野蛮格格!”“究竟是谁狗眼看人低?!”她气得想大叫。

“吵死人了!”玉旸不甩她,抓住缰绳把马掉头,喝斥一声,脚跟一踢马腹,马匹立刻向前奔驰而去,拖出一道漫天烟尘。

“可恶的狗奴才,你给我记着……脑筋有毛病的家伙……咳!咳!”

一声声娇贵的咒骂在他身后回荡,一不小心即被烟尘呛得咳嗽连连,然而玉旸却充耳不闻,抿紧唇瓣,压低身子,与马匹融为一体,风驰电掣地奔向远方,渐行渐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人影……

“狗奴才——”一个月后——

“远丘流雪群羊下,大野惊风匹马还”,内蒙古,一处融合了粗犷豪放和浪漫色彩的辽阔天地。

靠近图吉兰木河畔的蒙古包内,突然之间传出议论纷纷的声音。

“这件事贝子爷倒瞒着咱们,那时确实听到些风声,但不得而知实情究竟如何,原来恳逻格格在和亲途中离奇失踪,又离奇地被找到了。”

“贝子爷太见外了,科尔沁部一向团结一心,只消他说一声,别说京城,就是天庭,咱们也爬上去帮忙找人。”

凉爽舒适大厅中,一群为数十来人的老少妇人莫不轻蹙眉宇,咀嚼刚刚听来的消息。“她过得很好,你们大可放心。”阿扎兰艳丽无双的面容,抿唇漾起一抹恬静的笑容,将编好的针织品折好放进竹篓子里,这些是可以卖钱的。

“你说恳逻格格曾对你提起,她在失踪的这段期间去了一个地方,那里的民风习惯脱光身上衣物躺在太阳下煎,是不是真的?”

“这……晒太阳就晒太阳,有必要大费周章地脱光衣物躺在地上晒,晒完前面再晒后面吗?这里的人躲都来不及了!”另一妇人附和。

阿扎兰幽静地笑道:“恳逻格格说那里的人偏好利用艳阳高照的日子,携家带眷躺在草坪上晒太阳,而且脸上常戴着西洋眼镜。”

“西洋眼镜?那是什么东西?”

阿扎兰瞥了瞥族人,局促地伸起十根手指,圈成两个圆筒,再将筒状的十指罩在眼睛上。“西洋眼镜!”她解释道。

“好怪!”

“有什么作用?”

“京城里外邦进贡的西洋眼镜有协助目明的作用,但她所说的西洋眼镜似乎略微不同,我很讶异他们用墨汁把镜片涂黑了。”

大家扬高眉毛,更困惑了。“涂成黑色的,不就看不见东西?”

阿扎兰笑而不答。她也是听来的,看不看得见就不得而知了。

“匪夷所思的地方!”

“对啊,对啊……”怪事年年有,现在听得特别多。

阿扎兰听得出她们话里的不可置信,浅浅地笑了。

她记得,恳逻格格向她描绘时,表情好不生动。

想不透居然有人这样欺凌自己的眼睛?走出去,别人远远一看,说不定误以为被人揍了……熊猫来了!熊猫来了!恳逻扯开嗓子哇哇叫。眉飞色舞的模样,令人不觉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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