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了什么?」见她掉泪,君逢一拉起衣袍一隅想替她拭泪,却教她硬生生地拨开。「对,你说得没错,打一开始我就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而来,可现下教我真正不甘心的只有你,你信吗?」
哭什么?他又说了什么教她想哭的?
她不是倔得很、不是坚强得很,现下却在他面前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这……岂不是在揪他的心吗?
「所以你想杀了我?」她怒眼瞪着他。
这是什么?她引狼入室?
好啊,有何不可?倘若他真的要她的命,她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连吭都不会吭一声!
「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你?」他恼火地再问一次。
她是听不懂他的话,是不是?都跟她说得这么明白,她为何还是一点都不明白,是存心要气死他吗?
「要不,你说,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要的是妳!」他火极大吼着,黑眸晦暗而阴鸷。「你以为我跟在你身后回来,是打算要杀人灭口的吗?你这笨蛋,我不过是担心你淋了一身雪,怕你冻着身子,而你却以为……」
她是故意激他的吧,天底下没有一个女人会像她这般不识相,不把他这自愿的护院看在眼里,甚至以为他才是真正要追杀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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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人!」淳于后呆默了半晌才说道,压根儿不相信。
「我不管你到底信还是不信,不过我话已经说出口,要的是你便是你,你今儿个是别想要逃了!」君逢一霸气十足地说着,回拔的身子立刻压上她的,随即动手要脱去她一身早已经湿透的衣袍。
「我……我不准你拿碰过其他女人的手来碰我!」她死命的挣扎着,想要再张口咬他,谁知这一回他却聪明地捂住她的嘴。
「什么叫作我碰过其他女人的手来碰你?我何时碰过什么女人了?」不是他要自夸,像他这般自爱的男人真是不多见。
「我瞧见了,你同个女人风流,教她拎着耳朵也不反抗!」
最可恶的是,那女人已经有点年纪了,尽管她风韵犹存,但终究是上年纪,谁知道他的心思居然还在她身上?
君逢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是我义母,是我义父好不容易破镜重圆找回来的义母,她要拎着我的耳朵,你以为我能反抗吗?」当然不是不行,只是反抗之后下场会更可怜。
「义母?」淳于后诧异地睇着他。
心底这一份诧异不只是因为他所说的话,更因为突然放松了的情绪。
她一失去挣扎,他不禁跟着冷静几分,一冷静下来,随即便发觉了奇怪,有点难以启齿地道:「你该不会以为她是我的……相好吧?」他就算跟老天借上百颗胆,也不敢做这种事,她怎会蠢得这般认为?
「我才不管她是不是你的……」
「我要听实话!」他恼火地打断她,不由得再俯近她一些,柔声的说:「我对你说的绝无半句虚言,你是不是也该要对我说些实话?」
「我……」他说的都是实话?真的吗?
包括他说他要的只是她,他只想要她,压根儿不管御绣庄还是十二锦绫织法?能相信他吗?他打一开始就不老实,如今会老实吗?
「说。」他柔情似水地低喃着,粗嗄的嗓音仿若带着某种魔力,教人沉沦。
告诉他,就如他猜测的一般……
「不管你对我到底有何心思,可就要成亲了,你怎能往那种下流地方走?」她捣住羞红的粉颜,执拗地道。
「无忧阁并不下流,不过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酒肆罢了。」她在胡说什么?「你以为我义父会容许义母开设那种不入流的酒肆吗?你以为有哪个男人能够允许自个儿的娘子在那等声色之地来着?」
「可……你怎能不告而别,一走便是三天不见踪影?」她小声抗议着。
打他到御绣庄至今,尽管她多不愿意遇见他,可每天一定都会瞧见他;突然三天没见着他,教她……猛然发现了自个儿的心情。
呜呜……她怎能把感情给系在这种人身上?往后她一定会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与其空留余恨,她倒宁可选择慧剑斩情丝。
「你好象忘了是你要我走的?」他没好气地道。
「有吗?」她移开手,潋灔的水眸直睇着他。
「妳叫我去死呢!」就不知道那一句话有多伤他的心。
淳于后眨了眨眼,俨然忘了那一天她自己说过的话。
君逢一见状,不禁低叹一声,恼怒地道:「我到外头散心个三两天也不成?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找上无忧阁,莫名其妙地又淋了一身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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