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言再也笑不出米了,将泪流满面的她搂进怀里,心疼地叹息:“傻瓜!蝶儿只是场梦,不过幸好这场梦的结果还不坏。对吗……”
以拳抵唇压住破碎的呻吟,她摇头再摇头
他捋了捋地黑缎般柔亮的发,吻细密密地落上她的鬓角,“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偷欢,我们结婚吧,好吗?”他感觉很疼。一把将妻子扯出怀抱拦在身后,那柄闪着银色精光的长刀当胸插入,痛就来了。原来被刺穿是这种猛烈撕扯的感觉,难怪野猪濒死的哀号那么凄烈。垂下头,鲜血正从心脏旁边的窟窿里涌出来,在蓝色的衣裳上缓慢晕出_大片黑紫色的痕迹。利刃抽离身体的瞬间,他痛到险些昏厥。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后,被抱住了。
“肖山,肖山!”
模糊的视线中妻子满脸惊恐,发鬓早已凌乱不堪。他从未见她这般邋遢的模样,即使半年前那场近乎绝望的分离都没有令她狼狈至此。
“小挽……”他想为她拂开贴在脸颊上的那缕黑发,然而连手指动一动的力气都失去了,只能气若游丝地唤出她的名字,一声连着一声,“小挽……”然后世界就逐渐模糊了。
他听见她凄厉地尖叫:“你们不要过来!”
“肖山!肖山,你醒醒……不要丢下我……”
可是,他已经什么部做不了了”,甚至连抱抱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黑暗盖顶的前一刻,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那么清晰地传过来:“小挽,不哭,我在奈何桥上等你,无论多少年都等,我们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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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同,黑色铺天盖地,惟一的光亮便是视线中那条横亘黑色中央的白练,轻松切割出微薄的天和微厚的地。他顺着涌动的人流一直朝拜那条蜿蜒的光芒进发。偷偷掀开被黑白领路人强行套上身的黑色兜帽,他偏头看见盛开在玄色河道里血一般殷红的莲花,河面上漂浮着一层乳色的雾气,看上去似乎有一抹明亮耀眼的缎白。
不多时,肖山跟着长长的队伍来到奈何桥,木制的桥板,踩上去发出陈旧的时嘎吱嘎吱的声音,他停下脚步,身后涌动的人流因他的停止他成两脉,却又在距离他不远的前方汇合,于是他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障碍。
黑白无常察觉到异样、转过脸来,他正褪下黑色的面具和衣裳丢弃年脚边。负责领路的两兄弟似乎对这种场景早已司空见惯,只是紧了紧飞入鬓角的眉。
接过孟婆煎熬好的汤碗递给身前经过的灵魂,在而婆苍老枯槁的祈祷声中,将若干魂魄送人轮回投胎转世。
没有人开口讲话,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不见。肖山却听见有牙牙的童谣声从桥的另一端传过来:“彼岸花,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他愣了一愣,突破人流来到桥栏处。俯身望去,奈何桥的那一端漆黑一片,不见半个人影。正在疑惑,属于孩童的牙牙的歌声再次响起。不同于前面,这次换成了他十分熟悉的曲调和同:“青梅,青梅,漫天开。竹马,竹马,绕窗走”
那是小挽在做姑娘时十分喜欢的一首童摇,她喜欢在摘菜的时候唱起来,徒惹小鸟停足,路人频频回首,而且害得他还要辛苦地挤出无所谓的嬉皮笑脸哄她开心。小挽,他娇俏可人的小妻子……,身后的木板传来小心翼翼的吱嘎声,像极了小挽每次恶作剧时蹑手蹑脚的脚步声。
“小挽?”肖山喜极转身,眼直直地望人孟婆一双宛如枯泉的眼。他倒吸一口冷气。那双眼里盛满了死亡与寂寞的灰色。
“人都要走光了,你也走吧……”她说,平直的声线几乎没有任何音调上的起伏,闷钝如从地下发出的一般。
“我不走。”他摇头,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半分。
“在奈何桥上等待只有错过,没有尽头,”孟婆幽然地叹息。
“不要这么决绝……”他愤然。
“自从有了奈何桥,我就一直在这里熬制汤水,像你这样处后仍下愿放弃个前情感的鬼魂我见得多了,信誓旦旦泪水滂沦守在这里等待的人数不胜数。不过最后都要怀抱失望投人轮回。
原来,他并非是痴心的第一人,亦不会是最后一人,“难道没有一个人等到了吗?”
“也许有过吧,只是我忙着没见到。”她说。
“多半是等不到的。差一分距之千里、多等一分,足以错过几生。”她哀沉的声音听得他莫名地恐慌。
“我和小挽约好的,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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