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炬成灰泪始干。
若那婆挲的泪连淌下的机会也没有,又是何等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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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新婚大喜夜,爵国公府则是另一番景象。
喝得醉醺醺的宇文札窄窄歪歪进洞房,斥走身旁左右相搀人,他拎着酒瓶儿,晃悠悠来到仍盖着喜帕,正襟危坐在榻上的女子,心中陡然烦躁起来。
“小娘子,还装什么呢?”宇文札眯着眼,粗鄙地笑着,一改往日油头粉面的“庄重”,上去一把揭掉红盖头,满意地脱望着粉雕玉琢的新婚妻子露出仓皇的娇态。
苏盼兮脸色铁青,紧抓着鸳鸯纹的绸缎被褥,指节泛白,颤抖的身子宛若秋风落叶,瑟瑟无依地向榻里蜷缩。
“你躲我?”宇文札喷吐着酒气,鼻息浓重,恶狠狠抓住苏盼兮的手腕将她拖下,不顾那微弱的挣扎,跨上她的柳腰上,反手几个耳光。
“啊——”苏盼兮震惊地牙齿打颤,小手捂上肿痛的颊,发现嘴角有一丝腥甜,这才意识到是血的味道!
“你既嫁到我府上,就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盼兮郡主,而是我宇文札的女人!”宇文札眼中泛着血丝,狰狞地嘶吼,“你冰清玉洁,你满腹诗书又怎样?那战御寇连看都不看你一眼!他那个匹夫不要的货色,凭什么要我去接收?你爹娘,这次吃到闭门羹,还想拉一个下马的人垫背?我呸!不要脸的东西!”
苏盼兮从小锦衣玉食,被长辈视为掌上明珠,哪里受过这等怨气,直羞愤得满面通红,恨不得一头撞死。
她拼命维持着气度,尽力忍耐他的折磨,据理力争:“不是我爹娘的意思!不是的!我根本就不熟悉你,更不愿嫁给你!是你爹向皇上请旨,连皇后去拦也不管用——除了权臣宇文化及,朝野上下谁有这个本事让皇上信服?你真的认为是我们苏家的主意吗?”
“你不愿嫁我?”是爹怕他破坏其其格和战御寇?宇文札的脑海里忽然窜上其其格轻蔑的表情,不禁怒焰三丈,忌妒心立即蒙蔽理智。他的手纠结着苏盼兮的发丝,愤恨道:“你想嫁给战御寇吧,我早该知道,你也喜欢那个不解风情的老男人!苏家的人通过萧后,千方百计欲把你送至战御寇的床上,奈何他看不上——不屑一顾——对不对?哈哈哈!”
“你住口!”苏盼兮握紧的拳头终于压抑不往,不知哪来的勇气,一巴掌掴上宇文札的脸,“战将军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其其格向皇上讨婚书,战将军不得已才答应的!我对战将军……敬佩得很,没有你想的那么猥亵!”
“臭婊子,你敢打我?”宇文札像是疯了一样,饿虎扑食般压来,撕扯开苏盼兮的嫁衣,又是拧又是啃,“我不管你愿不愿嫁,既然到了我的床上,就得乖乖听话!你若是敢背地里偷男人,给我小鞋穿,呵——我掐死你!”
苏盼兮被掐住脖子,脸涨得红紫,头晕脑转,痛苦以极。
“送上门不要的可餐秀色是孬种!”宇文札邪佞地在身下女子那细嫩的肌肤上挤捏出无数淤痕,享受着征服的快感,然而眼前恍惚浮现的却是另一张令他痴迷的容颜……
“啊——”苏盼兮凄惨的叫声回荡在黑夜中,久久不散。
床梆上留下两排触目惊心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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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道理,战御寇夫妇在婚礼的第二日本该上殿谢恩。
但是——
其其格是单独来到宫中的,她谢恩时称丈夫战御寇的身体染恙。
皇帝体恤,特准许他免于俗礼,静心在府中调息数日,且又恩准其缓下操练之务,驻扎的一干人马暂歇,可各自归家,待三日后随驾南下。
果然是战御寇预料的结果——
谢恩完毕,其其格匆匆向外走,但途中被一人拦住去路。
“是你?”其其格戒备地后退几步,望着面前的男子。
来者非别人,正是同样新婚后见礼的宇文札。
“怎么?不愿见到在下?”宇文札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双臂环胸地斜靠在云龙雕的石柱旁,尖酸道:“公主大婚,应该道喜了。”
“同喜,大人不也是小登科?”她兴趣缺缺地一耸肩,只想快点回去。
“公主风情万种,想必和战将军的一夜缱绻极尽缠绵。”顺着其其格的脖颈,宇文札贼溜溜的眼珠子不住打量,顿了顿干笑道:“只是,战将军心里总得有个数,男人一旦上了年纪,精力就大不如前……”
“你转弯抹角,到底想说什么?”其其格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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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御寇
其其格
先苦后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