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辛酸苦楚并不是来自战场上那些杀红眼的敌人。
往往——
伤你最深的是和你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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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大兴宫传出一声惊叫,穿云裂石。
宇文札瞪大眼睛,嘴张得足以吞下一颗鹅蛋!他指着面前娇艳如花的少女,讷讷道:“你你你——你究竟是男还是女?”
听老父说那突厥少年其实是个女人,他还不信。今早在含元殿朝贺,他一眼便看到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臭小子,但……但这个光彩四射的女娃儿除了一双慧黠灵动的眸子,哪点有男人的粗犷野蛮?
年年打雁,今年却被雁啄瞎眼!该死的,他竟糊里糊涂把一个婀娜多姿的大美人当成个臭小子!
其其格托着马辫子,笑眯眯道:“怎么,原来堂堂鸿胪寺卿男女不分啊。”
“你耍我?”宇文札的心里七上八下,懊恼不已——如此与众不同的佳丽送给战御寇做老婆,真是……暴殄天物!
其其格轻蔑地撇撇樱唇,不置可否。对于他这种纨绔子弟实在提不起兴趣搭腔。不要说宇文札,就连宫里那些亲贵大臣也是呆头呆脑,庸庸碌碌。
闷……真闷。
三更天,她便被敖登死拉活拽从榻上磨下来,单听突利设叔叔嘱咐一大堆规矩就烦个半死。
迎劳、奉见、受表、宴会……还有还有……
折腾大半天,她饿得肚子呱哌叫,连顿饭也没好好吃上。要早知如此这般无趣,她决计不会吵闹着要跟来。好不容易等突利设叔叔他们受表待见,她才钻空子溜达出花园。唉,可怜阴魂不散,冤家路窄又碰到宇文札!
宇文札偷瞄她粉嫩的唇瓣,心痒难抑,脱口道:“公主之姿国色天香,不愧为草原上的一枝独秀!昨日……小生酒后失礼,唐突了佳人,实在是罪该万死……”然后,悻悻然敛袖作揖。
其其格似笑非笑,偏着螓首学某人的口吻:“突厥狗哪次不是被咱们打得屁滚尿流?我就杀了他,谁能把我怎样?”明眸瞅瞅脸色刷白的宇文札,“一夜之间,我竟从突厥狗变成了国色天香的草原独秀,嗯?宇文大人,您太客气了。””
“这个——”宇文札舌头打结,搔搔发,“纯属误会啊。”
其其格冷冷轻哼,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威武的号角声。她踮着脚尖四处眺望,奈何宫墙重重,什么都看不到。其其格晦气地一甩马鞭子,在玲珑精美的太湖石上留下一道深痕。
“公主……可是有什么烦恼?’习惯了宫里宫外那些妖娆扭捏的女子,宇文札被她的脱俗烂漫迷得七荤八素,色字当头,早忘记与老父先前协商的话。
“哎,到底是哪儿传来的声音?”其其格正眼都不看旁边这个两面三刀的男人,随口问。
宇文札受宠若惊,本以为她不再睬他,未料会有回应,不禁欣喜若狂道:“公主有所不知,那是我们大隋的校军场!每日,这个时辰都会在练兵。”
其其格眼眸一亮,兴致勃勃道:“校军场一定很好玩儿,我得看看去!喂,宇文札,由你带路——”
宇文札脑中闪过一丝理智,“不……不太好吧。”
“你不答应?”其其格噘起嘴,不悦地说:“窝囊废,方才还说你有道歉的诚意,眼下却连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到!”
“好好好,公主殿下息怒,只要你不做声,悄悄看一下是可——”
“那还等什么?”其其格兴高采烈地往马厩跑,腰间的紫金铃随风摇曳,清脆悦耳。宫墙中穿梭的俪影像是一只斑斓野艳的蝴蝶,绽放着迷人的风情。
一阵热风袭来,呆呆的宇文札嘴角留下两行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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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军场。
狂沙漫天,数以万计的兵士赤膊上阵。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根钩镰枪,聚精会神地注视点将台上高大魁梧的男子。
战御寇盔缨殷红如血,银白的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前胸一面护心镜闪耀着夺目的光环,而他掌下的一根钩镰枪更是勾魂摄魄,散发阵阵幽冷的寒意。
“若马上使用钩镰枪,上中七路,三钩四拨,一搠一分,共九个变法。换步下使用,须记——八步四拨,荡开门户;十二步一变,十六步一大转身。分钩镰搠缴,二十四步,挪上攒下,钩东拨西;三十六步,浑身盖护,夺硬斗强。”说着,战御寇在台上横枪演练一番,银枪挑刺强劲,舞若蛟龙。
军汉们看得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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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御寇
其其格
先苦后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