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他。”白莲固执地说。
花想容虽然不太相信这位林公子,却不忍戳破她梦幻的泡沫。陷入爱情的女人啊!“好吧,我不说了。”再说下去白莲恐怕就要生气了,姐妹情再好,一为了男人,都抛到一边去了。“你当真下决心不接客了?”
“嗯。”
“那让林公子花点钱把你包下不就成了?最好给你赎身。”
“他进京赶考,盘缠本来就不多。”白莲无措地绞扭着手。
“没钱也学人家来嫖妓!”花想容很想破口大骂,进京赶考不好好温书,竟跑到花街柳巷厮混。
“花姐姐……”白莲可怜兮兮地唤道。
“好了,好了。”花想容心一软,“把我那双凤含珠金钗拿去卖了,那凤凰含的可是夜明珠,够他包下你一些日子了,嬷嬷只要有筒换嵩偎凳裁戳恕!?
“谢谢花姐姐。”白莲高兴地抱住花想容,“要不是你,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就知道花姐姐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有事找她准没错。
“少来,我又不是你那林公子。”花想容笑骂着掩饰自己的羞涩,她最不习惯接受人的感谢了。“要抱找他去!”
“说什么呀!”白莲羞涩地笑着,“不理你了。”
花想容却在心里一叹,为什么青楼女子总是爱上文人?文人文质彬彬的礼貌、表面的尊重对惯受人凌辱的妓女来说,是致命的吸引力。他为你吟诗作赋、读书绘画,对你温柔诱哄、甜言蜜语,不过是为最终上床增加点情调而已,与那些一交银子就想拉着人上床的粗汉并没有本质的不同。他们都一样把青楼女子视为满足色欲的工具,只是为了表现自己风流倜傥、格调高雅,要对方心甘情愿,手法更迂回曲折而已。
“我宁愿直截了当,银货两迄。”花想容咕哝一句,人家买笑,她卖笑,何必拐弯抹角?她根本不相信上青楼的男人会对妓女用真情。最讨厌的就是虚伪的文人,把任何卑下的念头都披上一层神圣高洁的外衣,给了这些身陷风尘、早已不敢奢望幸福的女人以希望,然后又把她们推进绝望的深渊,偏偏这些女人就吃那一套,抢着吃裹了糖衣的毒药,伤身又饬心。“我说,嗯——林公子要是负了你,不,以后有啥事,来找我就是了。”她还是但书一笔,免得这傻丫头日后学杜十娘,不投运河投曲江。活动活动手脚,再按按胸口,已经不痛了。经过一段日子的休养,他已经能下床走动了。这要多亏花想容和玲儿的照料。而玲儿对他的态度,也因为他的温文有礼而缓和了许多。从玲儿口中,他才知道那美丽的女恩人,名叫花想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多美的名字,就像她的人一样。要不是她,自己早就成了城外义庄里一具等人认领的尸体了。想到美丽大方的女恩人,杜立平心里不由得一热。
“杜公子,好些了吗?”从门口探进一张娇俏脸儿,正想着她,她就出现了,这算不算心有灵犀呢?杜立平精神立刻一振,无聊沉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花姑娘,快请进。”揽α痴泻糇牛眉柑烀豢吹剿耍恢峭怂故敲κ裁词隆?
不用等他请,花想容已经推门走了进来。而她的装扮令杜立平瞠目结舌,紫红抹胸紧紧裹着她高耸的酥胸,而那露出了一半的两团雪白更是让人脸红心跳;透明的黄纱披帛更是让她一双白如玉的香肩若隐若现。只见她罗裙拖地,跚跚走来,款款生姿,再加上一张明媚的笑脸,水光滟滟的秋波,真如一朵摇曳的瑶台牡丹。令人魂也跟着飞了。杜立平傻愣愣地看着,脑子里迷迷糊糊一片,她这模样也太、太……
“杜公子——”
“啊?啊!”直到一双玉手在他眼前舞了舞,杜立平才回过神来,脸更是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双眼左瞟、右看,就是不敢看他面前的花想容。要是他一抬头,双眼就要对上她的高耸的酥胸,真是罪过罪过,早听说京城里的女子很开放,穿着暴露,想不到真是这样。
“杜公子,人家陪你解闷来了。”花想容看他那呆傻可笑的样子,不由抿嘴偷笑。
“多、多谢,花姑娘。”杜立平窘得话也说不利索了。
花想容狡黠一笑,那些上门的假正经文人她可见多了,先是之乎者也,寒喧行礼一番,再吟风弄月,显示自己才华,最后目的还不是一样?上了床都是急色鬼。她倒要试试他是真呆头还是假正经。
“容容。”
“什么?”杜立平一头雾水地抬眼看她,一对上她风情滟滟的笑脸,就再也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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